“我来,你歇着。”凌秩说着,就非常利索地开始烧菜了。
一看就是经常下厨干活的。
此刻的凌秩看起来,哪有半分在商界那行事凌厉,杀伐果决的凌总样子?
郑榕也是怕晏珩在长辈跟前觉得不自在,所以择完小筐里的豆角之后。
他对凌秩说道,“凌叔,我要吃油焖茄子豆角。”
难得郑榕点菜,凌秩特别来劲儿,赶紧转头对郑源道,“哥,快去冰箱拿两根茄子来。”
给长辈俩找了事儿做之后,郑榕笑了笑,就道,“我从乡下拿来挺多土酒的,我和晏珩去装些出来,今天咱们都尝尝。”
“我再叫跑腿给韩明烁捎一些过去,他之前就说想试试这种土酒,看有没有发展空间。”
说完,郑榕就拉着晏珩从厨房出去了。
“别扭了?”一直走到了地下室了,郑榕才看向晏珩,问了一句。
“他们在一起多年,很多动作已经习惯了。”郑榕道。
晏珩听得出来他是在解释刚才凌秩和郑源之间的氛围,郑榕应该是怕他因此对凌秩和郑源有什么偏见吧。
晏珩摇了摇头,“是别扭,但不是想的那种别扭。”
“嗯?”郑榕看向他。
晏珩表情里闪过了一抹不自在,“是不是……我们是不是,太电灯泡了。”
郑榕一怔,旋即笑了,“是有点,但没有办法,才出了事儿,伤也没好,他俩不放心。”
“所以我们赶紧养好赶紧溜,就不用当电灯泡了。”郑榕抬手捏着晏珩的下巴,凑近了些,“在这之前,先忍忍吧。”
郑榕倏然发现,自己这样忽然靠近,晏珩好像……并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不仅没有,这男人好像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郑榕愣了愣,是自己的错觉吗?
晏珩按住他肩膀,“你说得也有道理,先拿酒吧。”
一顿饭吃的都是家常菜,凌秩厨艺再好, 也不是个厨子。
平时工作忙得很,日理万机的,也没有那么经常下厨,也就只能做些家常菜。
在餐桌上,凌秩和晏珩随口聊生意上的事儿,郑源时不时也跟一两句。
只有郑榕,基本插不上话。
在场四人,他们仨都是企业家、老板、生意人。
只有郑榕……郑榕也知道自己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儿,干脆安安静静吃自己的。
吃晚饭后回房间时,还没什么,晏珩洗完澡出来时,看到郑榕坐在那儿有些两眼发直了。
晏珩都有些无奈了,“郑榕,你酒量就这么点儿,怎么还贪杯呢?”
“嗯?嗯?”郑榕有些懵,看到晏珩洗完澡冒着热乎气儿走出来,眼睛就弯了。
“好喝呀。”郑榕冲他招了招手,晏珩走到床边坐下。
郑榕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怕他刚才洗澡不小心弄湿头发,小心翼翼给他擦着。
“那个金桔柠檬和茉莉薄荷的,都很好喝呀。”
郑榕想了想,就趴在晏珩肩头,“要不,咱们别便宜韩明烁了,自己做了吧。”
晏珩没说话,只垂眸低笑了一声,“等你酒醒之后要是还这么想,这生意咱们就自己做。”
郑榕想了想,乖乖点了点头,“对,也对。”
郑榕将毛巾挂在晏珩的肩颈,然后从床上起身,“那我洗澡去了。”
他扬手就把上衣脱了。
身材精壮,腰腹的肌肉块块垒垒,线条流畅优美。
身上之前那些严重的软组织挫伤的淤血,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就只在皮肤上隐约还剩一些青青黄黄的印子。
去浴室之前,郑榕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踩着地。
一把就拽着晏珩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直接就将人拉到了跟前来。
很是凶猛的动作!
但是却是很轻,很轻的。
在晏珩的嘴上嘬了一口。
大概是因为那土酒的后劲儿慢慢上来了。
明明是他强吻,他亲完之后,下巴微微扬着,表情看起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他看到晏珩没有任何反抗或者闪避的意思之后。
胆更加壮了。
这次还放慢了速度,缓缓落到晏珩唇上,又亲了一下。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欠了!
晏珩跟那老实人发飙似的,猛地启唇,咬了郑榕嘴一口。
郑榕眼睛都瞪大了!脸都涨红了,捂着个嘴赶紧跑去浴室了!
关在浴室里。
浴室里还有先前晏珩洗澡时蒸腾的热气。
郑榕仿佛能够在这氤氲的热气里,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郑榕背靠着浴室的墙壁,他眼前还在晃晃发着晕,嘴唇还在刺痛,浑身的血液却都在奔涌着。
就连呼吸都变得重了些。
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似是认命,郑榕把手往下伸了去……
……
两人就这样在凌秩的房子住下了。
原本郑榕打算,把他们从乡里带来的那十只土鸡吃完就走。
算了算,他们四个大男人,两天吃一次鸡,一次吃一只,二十天也差不多解决了。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土鸡到家的第二天。
开始下蛋。
郑源和凌秩都没体验过这个,于是两人在院子里第一次捡到鸡蛋之后。
一发不可不收拾!
郑榕原本这天准备宰第一只鸡呢,他俩不让了。
“鸡哪里吃不到,不要杀咱们家那些咕咕。”
“它们下蛋呢!多懂事啊,到家第二天就开始下蛋了!”
“而且它们天一黑就自己回窝了,白天还自己找东西吃。”
“还抓虫子吃。”
郑榕都快无语了。
晏珩倒挺愿意惯着两个老的,“没事,我叫秘书去我们那儿,冰箱里还冻着上次没吃完的。”
晏珩拿着手机去打电话给秘书。
郑榕无奈地看了晏珩一眼,“你就由着他们胡闹吧……”
晏珩笑了,“这不挺好么,凌叔和郑叔这日子过得多有意思啊。”
郑榕听了这话愣了愣,看着晏珩走去旁边打电话的背影。
不由得想到,晏珩是不是也并不抵触这样的生活呢。
一直就两难
出院后的第四天,郑榕去医院复查,顺带陪晏珩去拆线。
到了医院之后,晏珩就不让他跟着了。
“你不用陪着我。”晏珩道,“你先去复查,我拆完线了就来找你。”
郑榕听得出来,晏珩大概是怕他陪着去拆线时,看到他的伤口又难过。
“那我去复查。”郑榕点了头。
郑榕找医生开了检查,就朝着后面医技楼方向而去。
还没走进医技楼时,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郑榕愣了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了连廊的柱子后面。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
当然眼熟。
那个人……是他母亲,容煦。
郑榕有时候不太敢去想,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容煦了。
因为一旦想了,心里就会很矛盾。
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