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自责。
可是一旦因为这份自责,想去见一见母亲的话,几乎在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
心里就开始慌张和恐惧。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依然还是这样。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和氛围,一直是很扭曲的。
但不管怎么样扭曲。
郑榕都做不到,看到母亲独自出现在医院而无动于衷。
郑榕只迟疑了短短片刻,就很快远远跟上了容煦。
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
又怕跟丢了,不敢跟得太远。
郑榕觉得,自己对母亲,好像一直就处于这种两难的局面里。
但好在,容煦一直都没有发现他。
她只是安静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个袋子,里头应该是装着什么药。
她从后侧那栋楼出来的,现在走去了前面的楼。
郑榕此刻没时间去了解后侧那栋楼是什么性质的,是住院部?还是什么别的科室?
他只能赶紧先跟着容煦去了前面那栋楼,看着她进了电梯。
郑榕没法再跟进电梯了,只能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盯着电梯的数字,看它在哪些楼层停靠。
电梯里面的人不多,而且在其他楼层的人多半也是要下楼,所以这部上楼去的电梯,应该只会在停靠楼层下人,不会上人。
郑榕记下了那些楼层。
然后看着电梯前的楼层导引牌,对照着。
三楼,检验科。
六楼,乳甲外科。
八楼,大外科手术室。
十二楼,医务办。
大外科手术室的楼层和医务办的楼层应该可以排除了。
郑榕拔腿就往楼梯冲上去,三楼检验科,抽血窗口前都没有容煦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