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控製住了肖的獖羊鬼魄了吗?眼力应该不落我与康斯坦丁,干嘛还学常人那样扭捏,靠手电来照明么?真是笑死人了。」紫眼狐貍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他大加鞭挞。
「你能换你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以我现在的眼力,除了比不上天竺菊,应该远远凌驾于诸位之上。」尤比西奥冷哼一声,指着窥孔喝道:「你们觉得这是一堵封墻,其实错了,它是一口早被打穿的盗洞,对面的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用煤渣与糯米将之重新封死。那就象个异度空间,只能勉强看见影影绰绰的东西在移动,所以我才要借手电。」
「难道说破墟口两名尸骨的同伙,仍好端端活在封墻背面吗?这不可能!换我来看。」康斯坦丁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快步下到窥孔前张望,隔了好一阵子,她惶然地侧过脸来,惊叹道:「魂镰所言非虚,根本是什么都看不清,但能确认的是,来回走动的鬼影正是人!」
此言一出,眾皆哗然,小莉莉丝们最先丧胆,发出凌厉尖叫四下乱窜。大莉莉丝们虽故作镇定,但也是步步倒退。拳王爆喝一声製止住骚乱,责令闲杂人等退去库室,而想留在办公室的,不论发生什么,都必须保持绝对肃静。于是,人流立即呼啦啦散去大半。
「你也跟着瞎跑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我随着人流退到一半,又被裘萨克揪了回去。
「我感到好睏,只想找个角落睡上一会儿。而且留林锐独自在床,总有些不放心。」
「别找托词,怕就是怕了,连我这当妈的都没说话,你有什么不安的?」紫眼狐貍唾沫星子喷了我一头一脸,叫道:「别给人坐实了完美丈夫这个绰号,你知道我有多丢脸?」
大批人流一清空,底屉房破门又被重新反锁起来,尤比西奥面色沉重地发了一圈烟,让眾人各抒己见,要不要打开这口盗洞一窥究竟。趁着他们正在辩驳,我也凑到墻根前往里窥视,果然是满目漆黑,哪怕拧开头灯往里照,也透不进丝毫光线,隐隐约约有几条人影正在走来走去,既像在拌水泥又像是搬运砖块,总之一副忙碌的模样,却又显得举止呆滞。
「我想高喊几声,看看黑影会有什么反应?这样既能引起他们註意,也不必再为破不破墻争得面红耳赤,干嘛不呢?」我走回人堆,伸手接过魂镰递来的weed,问。
「如果真能引起註意,相距那么近他们早已做出回应,而你听得见他们的生息吗?同样不能。」他晃了晃手中染黑的铁钳,说:「封土的厚度不会超出半米,中心选用细碎的煤渣,前后又涂了一层油腻的糯米。为什么要这样做?防备被人发现么?可两具洞外死尸就像雕像般醒目;阻挡里头的人出来么?可墻面一脚就能踹出个大洞。天竺菊所说的每句预言,正在慢慢发生,你们听,就是现在,波以耳正在拖桌椅找地坐下,而裘萨克被烟呛到在咳嗽,它却早于十分鐘前,被番茄优先听见了。这种种难以解释的异像,我看还是谨慎从事为好。」
「我不反对破土,但要不要深入暂不表态。」紫眼狐貍瞥了一眼拳王,问:「想搞清原委,利用裘萨克的帷鳶才是最佳方案。对了,现在你还剩下几只小鸟?」
「两只。」拳王瓮声瓮气地回应,从包中取出月饼盒,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划过每个人的脸庞,道:「你们最好立即决定,天竺菊继续被耽搁下去,大脑会因缺氧而受损,最终成为要人把屎把尿的植物人,那副惨相,还不如让她现在有尊严地死去。」
「没必要白白牺牲伯劳鸟,好钢须使在刀刃上。探路这种事,莫过于祭出獖羊,一来眼界通透,二来对方若有歹意,也能迅速吓退。」尤比西奥从怀中掏出棕櫚单发掌中雷,端在手上摆弄,道:「不过在祭出恶灵的同时,请你们暂避他处,以免反受其製,好事变坏事。」
「以芬兰湾承包商的手段,是不可能干掉野兽的。倘若让那只东西突破围歼,闯进这片集体宿舍,被束缚的鹡鸰就只得默默等死。」大长老踏灭烟蒂,朝封墻扫了一眼,说:「尽管我知道破土符合时宜,但风险太大。我已丧失勇气,无法拿自己与布雷德利豪赌一场。」
「多说无益,只会浪费时间,投票吧,妹妹你来当公证!」药店老板从地上捡起废报纸,撕成八份递到每个人手中,十五秒后结果出来。四票否决四票通过,布雷德利、康斯坦丁、波以耳以及眼镜持反对意见;裘萨克、勿忘我、魂镰与奥莱莉持赞成态度,双方相持不下。
要得出最终结果,必须看莉莉丝们的集体意愿,因为她们占据人员多数。秉承着泛民主自由化的姐妹会精神,想要以理服人,就只有走完公投程序。
露西重新打开门,将质辩会结果报给眾女,由大长老宣布此行存在风险,投票须叁思。不过当莉莉丝们听闻墻后是活人,惧意顿时扫去一半,俩名海神本就没什么主张,自是随波逐流,于是一番勾划之后,不少人投了赞同,最终票数为十二对十一票,反对派领先一分。
「小女深度昏厥,倘若能开口说话,我想以她讲义气的个性,绝不会临阵退缩,所以我这个当妈的就代她投赞成。」紫眼狐貍抚着天竺菊的长发,不耐烦地嚷嚷:「好了好了,现在持平,给你们搞这套尘民的民主集体製本就是多余,按惯例我身为队长一人顶五票。」
「这关键性的一票,就轮到公证人醉蝶花了。」大长老不失时机地将我架上火堆烤,她慈眉善目地笑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咱们这票人的命运,现在就握在你手中。」
思虑片刻后,我抓起笔在赞同名单上落下大名。探索未知前路以微弱优势胜出。其结果自然是反对派骂娘,赞成派雀跃。为排除各种极端不满情绪,我必须说出为何投赞成的原因。
「天竺菊伤成现在这样,是遭受了石盘麒麟两次捅杀,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致命!在独处时,我将番茄的推断告知了她。而后不久,一个声音在头顶回旋,那就是预言的部分。除却这些,她还说过几句很生气的话,例如别人无权来决定自己生死。最后她说,下回再遇见,定要杀了人头马雪恨。那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不会命丧于此,她预见到了报仇的那一刻。此刻的天竺菊,胸中燃起的熊熊怒火,替代绝望成为了必须活下去的欲望。」
「话是没错,但这都是天竺菊的意愿,她老妈不是已经代投赞成票了吗?」威廉姆斯作为反对派领军人物,黑着脸发问:「现在说的是你,而不是她,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现在应验的预言前半部分都已发生。而后半部分,显然存在于封墻的背面。我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找到答案。既然残酷现实已将我们逼入了瓶底,若不愿像小白鼠那样死去,就只能鋌而走险。」我深深吸了口weed,合上了眼叹道:「小苍兰离开我们这个世界前,曾说我还能活许多年,这点与躲在神清里的神秘女口径一至,所以若我死不去,诸位也同样能幸免劫难。对于活下去我有着强烈的执念,因为我必须将dixie找回来。」
「好吧,既然这是宿命,我相信你。」桃花走上前来,动情地抱住我的胳臂,笑了:「其实你不必费劲解释,我只希望你的话能为苦难深重的姐妹们带回一些信心,仅此而已啊。」
「等等,」眼见眾人做好担架预备整装待发,康斯坦丁忽然手指库室货柜架,叫道:「姐妹们,将这些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刨挖工具全部打包带走,不要落下任何一件。」
「为什么?」布雷德利找来一只藤箩,正在安置佐哥和黑猫,闻言不由停下手中忙乎,问:「你是不是察觉出有什么不妥?听着,现在任何疑虑,都必须开诚布公向大家说明。」
「这段未知的黑暗长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