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欣慰地笑着说,“至少,还有我们喜欢的文字。”
远处传来晚自习的预备铃,林知韫瞬间恢复了教师应有的姿态,挺直脊背,将烟盒悄悄塞进口袋。
“你该回去了。”
一模成绩出来了,陶念考了486分,题目难度大,这个成绩已经让很多老师刮目相看了。
但是,只有陶念自己知道,距离考上京师大学,还差得远呢。
她看着发下来的答题卡,语文123,那是林知韫用红笔圈出来的分数,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可当她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发现办公室里的林知韫正对着电脑屏幕出神,心事重重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学铃响起,陶念抱着作文本在团委办公室门口徘徊。透过门缝,她看见林知韫正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陶念突然想起高一那年的运动会,林知韫穿着运动服跑接力赛的样子。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高举的手臂像一面旗帜。
而现在,那面旗帜似乎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慢慢褪色。
林知韫在她的周记里写了这样一句话: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1]。
一个春日的下午,陶念在图书馆角落看到林知韫的借书记录。《窄门》的借阅卡上,教师的名字和旧日期叠在一起。她摸着书页的折痕,突然懂了“窄门”的真正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