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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主角爱而不得 第14节(1 / 2)

随着他这一句落下,就有弟子上台把那已经晕过去的四人和灵力耗尽的他给扶了下去。

温听檐也从剑上下来了,看着那些人下去,打算也跟着下台。

他的脸上还沾着一点在战斗中溅到的血迹,毕竟是比试,想要一点不伤及对方也很难做到。

应止盯着他脸颊上的那一点血迹,无端觉得有点不爽。

他走到温听檐面前,伸出手用手指去擦了一下温听檐脸上的血迹。

应止手上的手套在刚刚就已经碎掉了,毕竟那手套的材质也算不得多好,在没有剑来抵挡灵气的时候,就很容易坏。

他的手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空气外,苍白的指尖碰上温听檐脸颊的时候,带来一点冰凉。

温听檐没忍住动了一下眼睫,有点不太适应,想要偏过头去自己解决脸上的这点血渍。

但下一秒,应止的右手也抬起来,轻轻覆在了他的脸上。

温听檐霎时抬眼,顿住了。

他像是僵硬住了,没再动,由着应止把自己脸上的血慢慢擦干净。

应止的动作很轻,垂着眼睛看起来相当认真,掌心的那道粗粝带着一点温度,一起贴在温听檐的脸边。

温听檐感受着脸颊边的触感,其实很想问他一句:你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但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因为他大概可以想到应止会回答什么,应该是会笑着说:“因为很管用啊。”

而他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管用。

堪称百试百灵。

他们在台上的动作被尽收眼底,方回舟的队伍已经被淘汰了,此刻也跟着在台下看。

他看见温听檐在应止触碰到他的那个瞬间,应该是打算偏头躲开了的。

可在应止另一只手捧住他脸时,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妥协一样,没再去管应止的动作。

方回舟有点好奇,因为温听檐不是什么轻易妥协的人,为什么应止只是用上了另一只手,态度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明明应止捧着他脸的动作也很轻,想要挣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回舟抱着这样的想法,走了两步,换了一个角度,碰巧看见了应止收回手的那一刻。

隔着一段距离,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

方回舟看见在应止右手掌心,有一道已经结痂的,很长的疤。

第13章 永殊(六)

方回舟眼睛都瞪大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去思考些什么。

等那两个人已经走下了台,去领取宗门发放的法宝奖励的时候,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不知道应止作为一个剑修,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看起来已经过去很久的伤疤。毕竟剑修的手非常重要。

就像他曾经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温听檐为什么会选择当一个医修呢?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

但在此刻,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后者的原因。

方回舟以为这个答案会玄之又玄。但事实上却简单的让人不知道该惊还是该笑。

……

居然是为了一个人。

每个弟子修炼的方向不同,适合的法器就不同,宗门不可能提前把奖励的法器选好,所以只得等比试结束让他们自己去挑。

应止把温听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就收回了手。

明明应止的动作转瞬即逝,那阵触感却好像一直停在了脸颊上,泛着细细密密的痒。

温听檐想要去碰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能伸出手。

可能是应止太久没利用这点来卖乖了,导致他现在居然会有点失神。

他们站在上面的时间有点久了,台下已经有师兄在催他们下来去挑选奖励了。

本来这场比试的前三名都该得到奖励,奈何其他两队的人正被抬去丹峰让长老医治,所以就只能先让他们去选。

温听檐主动先下了台子,应止便也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那个师兄见他们下来了,便领着他们一路往宗门里的储放法宝的阁楼走去,他只将温听檐领到了门前,没跟着进去。

在他们踏进去之前,那师兄说:“你们一人能在前三层里面选一件法器,尽量在太阳落山前出来。”

温听檐闻言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这里面的层数好像是按照法宝的等级来排的,越往上层,法宝的等级也就越高。

意识到这点后,温听檐没怎么犹豫,带着应止直接去了第三层,那里法宝的数量明显就要少了很多。

这些法宝的面前是一块块玉简,只需要用灵力轻点,就能看见里面法宝的介绍。

原本温听檐的计划,是在这里找一把适合应止的剑,只不过稍有变化,他提前找姜荣练了一把灵剑,就不需要了。

没有目标后,他看着这里面的法宝,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选一些什么。

应止的目的好像比他明确一点,在三层逛了一圈,此刻站在一个玉简前,垂着眼睛看那些浮现的文字,偶尔用指尖轻点一下。

而随着他的动作,手心的疤痕若隐若现。

温听檐盯着那道疤,半响才移开视线。

他突然想起曾经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过一句:“怎么感觉你什么都做的到啊。”

当时他应该是没有回答的,毕竟他向来不爱回答这种问题,但此时此刻,如果那个人还站在他面前。

温听檐突然有点想告诉他一句:“我不是什么都做的到的。”

从很久之前,从他的的血治不好应止的伤口开始。

他就知道了这一点。

温听檐不在意受伤,因为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伤口都可以治好。

他生来发色瞳色就异于常人,周遭的人对他的畏惧要大于同情。

在温听檐小时候的记忆里,敢进他院子里只有隔壁院子里的狸奴。

现在想来,或许是动物对于一些事情总有着莫名的直觉。

当初温听檐不知道那只狸奴是从哪个地方钻进来的,它在自己的脚边蹭了一下,轻轻地叫了一声。

等温听檐垂着眼睛看过来,就翻起了肚皮。

他这才看见那只狸奴的腹部,有一条很长的划痕,现在正渗着血,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温听檐当时停了很久,感受着脚边的触感,最后用灵力割破了手腕。

血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滴下来,打在了那只狸奴受伤的腹部。

等伤口完全愈合后,他蹲下身,银色的长发垂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摸了它一下。

这一切太容易了,所以温听檐把应止带回来的时候,也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会这么治好应止。

只可惜一切都不太顺人意。

在终于认清他治不好应止手上的伤口后,他带着应止去找了城里一名有名的大夫。

那个大夫告诉温听檐,那是一道贯穿伤,大概是有人拿利器直接捅穿了他的掌心。

过去的太久了,伤口已经结痂了,里面的经脉也都断了,不可能再愈合了。但幸好除了偶尔会痛,和控制不住的手抖,也没什么后遗症。

那是尚且年少的温听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伤都可以轻易消失。

他治好的了自己的手腕,治好的了应止身上其他的伤口。

可偏偏横在应止那道疤前的,是已经足以让其结痂的时间。

所以温听檐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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