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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1 / 2)

这个吻结束,齐知舟呼吸急促,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他感觉到濡湿又温热的吻落在他额头上、鼻尖上、脸颊上,齐知舟闭着眼,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边二,睡了”

边朗握住他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亲:“那么折腾我,自己倒是先睡了,小没良心的。”

齐知舟皱了皱眉,不满意地嘟囔:“是你先把我的东西偷走的。”

“那也是你先把我推远的。”边朗泄愤似的在齐知舟指尖轻轻咬了一口。

齐知舟含糊地哼唧了一声,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睡着了。

边朗借着微弱的床头灯,久久注视着齐知舟的睡颜。

他重新拿出那条穿着纽扣的银链,要为齐知舟戴上。

银链碰触到脖颈皮肤的瞬间,齐知舟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凉”

边朗双手倏然一顿。

他怔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这条项链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

翌日,齐知舟起得很早,穿戴齐整后准备出门。

“一会儿阿姨会来打扫卫生,你给她开门。”

边朗半合着眼,睡意迷糊:“知道了,我再睡会儿。”

齐知舟说:“别睡太晚,你还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边朗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你走那么早干嘛?”

“有些公事要处理,”齐知舟顿了顿,“晚点还要去趟市局。”

边朗并不意外:“没事,虽然我不在,锦锦他们也都是你老熟人,问你什么说什么就行。”

齐知舟“嗯”了一声:“我走了。”

边朗说:“知舟哥哥,就这么走了?”

齐知舟抬眉:“不然呢?”

边朗说:“老公上班之前,不都要给老婆一个吻吗?”

齐知舟轻笑着整了整衬衣袖口:“你没刷牙。”

“啧,你还嫌弃上我了。”边朗挥挥手,“走吧。”

齐知舟离开主卧,边朗倏然睁开双眼,眼底没有半分朦胧。

他耳力极佳,凭借极其细微的响动,分辨出齐知舟在玄关换好鞋后出门了。

两分钟后,边朗下了床,穿着拖鞋走出了903。

9层楼梯间里有一个大号垃圾桶,边朗掀开桶盖,果然看到了齐知舟家里的白色手提垃圾袋。

既然阿姨要来打扫卫生,齐知舟为什么要亲自带走垃圾?

除非他要处理掉一些不能让边朗看到的东西。

昨夜他出现在书房时,齐知舟明显表现出了警惕和紧张,条件反射地合上了笔记本。

以齐知舟的谨慎程度,不可能将笔记本原封不动地留在家里。

边朗打开垃圾袋,里面是一些被人为撕碎的纸屑。

他面沉如水,将那些纸屑带回到了803,费了些力气拼凑起来,几个关键词赫然出现在眼前——

“边策”“重要”“福利院”“十年”。

第94章

边策、重要、福利院、十年。

这四个关键词一个个钉入边朗眼中,在他脑海里轻而易举地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边策对我很重要,福利院大火后分离的十年,我一刻都没有忘记他”。

昨夜齐知舟独自坐在书房,写下了这四个词,而后出神了许久他那时在想着谁?

边朗眉目低沉,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脸上此时没有丝毫表情,眸中透出骇人的压迫感。

·

十一年前,学校为高二学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教导主任催促他们去礼堂集合,恰好边策那天身体不太舒服,请了假在班里休息。

边朗对集体活动向来不是很感兴趣:“我也不去了,我留下来照顾我哥。”

边策拍拍他的肩膀:“阿朗,这样的活动一辈子就只有一次,不去多遗憾。我不用照顾,没什么大事。”

边朗知道哥哥其实很要强,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要留下来照顾边策,肯定让哥哥心里难受了。

“行,”边朗有些懊恼,“那我走了,你等我放学。”

边策点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阿朗,我手机没电了,你把手机留给我吧,我可以看典礼直播。”

边朗想也没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那场成人礼乏善可陈,边朗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晚上回家后,齐知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无缘无故对他发了一通火。

小少爷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朝着他劈头盖脸地怒骂:“我今天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一条都不回,我都快死了你也不管!”

边朗只觉得莫名其妙,齐知舟哪里给他发消息了?他手机里一条未读消息都没有!

小少爷把他的东西全都扔出了房门,边朗那时也才十七岁,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般不可理喻的做派。

他一句话都懒得争辨,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转身就下了楼。

·

边策正坐在台灯下看书,见他臭着一张脸回来,好笑道:“又和知舟吵架了?”

边朗把作业本和笔袋甩在床上,嗓音闷闷的:“他有公主病。”

“公主病?”边策琢磨着这个描述,忍不住轻笑出声,“很适合知舟,很可爱。”

“你到底是谁亲哥啊?”边朗皱着眉,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你怎么成天向着他说话?”

边策无奈地摇摇头,安抚道:“好了好了,是你亲哥,行不行?不生气了,我一会儿上去看看知舟。”

边朗心里“咯噔”了一下,喉咙也堵住了,像一颗小石子卡在了嗓子眼,噎得难受。

他其实不希望哥哥上楼去找齐知舟。

“你别去了,”边朗装作不经意地劝阻,“等下他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边策翻了一页书,语气依旧温和:“不会的,知舟对我一直都很好。”

“”

边朗看着哥哥提到齐知舟时,眼角眉梢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卡在嗓子眼的小石子瞬间膨胀,硌得他生疼。

他那时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他与哥哥似乎都对齐知舟抱有难以诉诸于口的感情。但十七岁的少年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下意识地选择回避。

于是,边朗生硬地转移话题:“哥,你看的什么书?”

边策将封面给他看:“《生灵与魂》。”

边朗:“什么玩意?”

边策笑道:“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探讨神话、梦境、艺术背后的集体潜意识,挺有意思的。”

边朗意兴阑珊地“哦”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边策淡淡道:“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翻翻。”

·

边策后来还是上楼了。

边朗独自在房间里,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但以他当时的个性,是绝不可能拉下面子主动上去找齐知舟的。

夜渐渐深了,边策还是没回来。

边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跌入了一个梦境,梦里是他和哥哥。

边策只比他早出生了几分钟,却早早把“长兄”的责任扛在了肩上,比边朗成熟稳重许多。

他们彼此是对方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互相依靠着长大,小时候要饭要到一点好吃的,边策总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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