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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o章(1 / 2)

哪怕之后赵清存骂她自私、不顾大局,她都无所谓,她可以向他道歉,他想做什么都行,他想让她怎么赔礼都行,但齐耀祖……非收拾不可。

“赵珝,我现在就想借你之力除掉齐耀祖,你愿不愿意?”

“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吗?”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二,三……”

她把身体向他挨过去,将额头抵在他颈间,感受着他睡去时平宁的呼吸,强忍泪意对他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殿下,对不起。”

第69章

齐耀祖昨日又在晏怀微那里吃瘪, 愈发恼羞成怒,回到齐家足足气了一夜,看谁都不顺眼。直到晨起用罢朝食, 仍是余怒未消。

“晏樨……晏樨……”齐耀祖咬牙切齿, “你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老子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男人骂骂咧咧坐在厅堂内,身侧不远处站在一位低眉敛目的年轻妇人,瞧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妇人见他盏中茶凉,便想上前为他添茶。孰料齐耀祖突然扬手一挥,茶盏摔得粉碎。

那妇人蓦地发出一声惊呼, 差点儿被执壶中的热汤烫到。

“眼瞎啊?!”齐耀祖怒吼。

“官人息怒, 官人息怒,奴家这就收拾。”年轻妇人边说边跪地拾捡碎瓷。

瞧着她娇弱驯顺的样子, 齐耀祖的气倒是略消了些, 把玩似的, 抬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感受着掌中细腻的肌肤,齐耀祖心想,家里的女人就该是这模样才对,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想睡就睡想摸就摸——像晏樨那贱骨头, 纯粹就是欠收拾。

正想着, 忽见小女使快步跑入堂内, 恭声道:“门外来了位娘子, 说要见咱家官人。”

“谁啊?”齐耀祖颇不耐烦。

“那娘子说她姓晏。”

齐耀祖“砰”地一下拍案而起, 詈道:“好个贱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毕,他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自己送上门来的晏怀微被齐耀祖扯着胳膊, 跌跌撞撞地扯进了宅子后面的一间破烂柴房里。

齐耀祖用力一推,晏怀微没站稳,踉跄两步摔在地上。

“你这贱人还敢回来?怎么?是那泸川郡王不要你了?”齐耀祖满脸狞笑。

晏怀微扶着身侧矮凳站起,拍拍衣裙上的灰土,倒是一点儿没生气:“不是你让我回来的?记性怎如此差。”

“你那姘头竟肯放你走?”齐耀祖阴恻恻地问,“莫不是故意诓老子?”

“昨日你也看到了,他身受重伤,连起身见人都困难。我不愿再待在那儿伺候他。”

听对方如此说,齐耀祖登时由气转乐,面上尽显得意。

想他昨日去郡王府闹事,泸川郡王竟然连个影子都没出现。从前那人能一脚把他踹得满脸鼻血,现在……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既然你肯乖乖回来,也好,老子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嘛,这宅子里已经没了你的屋子,从今往后,你就住这间柴房。”

齐耀祖皮笑肉不笑地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他们所处的烂屋子。

晏怀微抬眸打量着这间四处漏风的柴房,房内除了柴垛外,还有一副破烂桌凳,以及墙角处一张草褥子。

她知晓此处。从前她在齐家的时候,每每有下人犯错,齐家舅姑就会将人锁在这柴房里挨饿受冻。

“不知阿舅阿姑去往何处?小叔与小姑怎得也不见踪影?”

晏怀微从进门就没看到她那对儿凶恶又挑剔的公婆,以及齐耀祖那一双弟妹,遂有此问。

齐耀祖撇了撇嘴,洋洋得意:“他们回乐清了。告诉你,我们齐家的买卖越做越大,早已是今非昔比。过段日子,我也要回乐清去张罗更大的买卖。”

话至此处,眼珠子一转,齐耀祖忽地计上心来:“不过嘛……既然娘子回来了,不若咱们明日便走。我不放心你在临安,先将你送回乐清去!”

晏怀微拿一双冷眼看向齐耀祖,心底却是又惊又怒——也许是涉足私酤让他尝到了甜头,这人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做正经买卖,开始寻思赚脏钱了。

临安府到底是天子脚下,他不敢太放肆,但乐清就不同了,那里既繁且远,他若回去,还不知会怎样为非作歹。

瞧着女人冷漠的眼神,齐耀祖忽地又窜起火气,一把扯住晏怀微发髻,扯得她不得不向后扬起脖颈。

“我的好娘子,你这副模样,是又在盘算什么呢?”

晏怀微被他拽着头发,话也说得磕磕绊绊:“我还能……盘算什么……我现在已是别无去处……自然与你同回乐清。”

晏怀微知道,齐耀祖最喜欢看到她主动求饶示弱,因为这会让他的脸面和内心都得到极大满足。

果不其然,听得女子如此温言软语,齐耀祖嗤笑一声,松开了扯住发髻的手。

“老子现下有要紧事办,暂且没空跟你啰嗦。等晚上回来,老子再慢慢收拾你。”齐耀祖凑在晏怀微耳旁,笑容令人恶心。

未及晏怀微有所反应,那男人已经昂首挺胸出门去了。

待他走后,晏怀微捡了屋内木凳坐下,望着面前一摞柴禾,陷入沉思。

齐耀祖竟然打算明日就将她送去乐清……这个消息完全在她的谋划之外,且让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料。

那男人定会逼迫自己,一旦出了临安府,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此说来,满打满算就只剩十二个时辰。

短短十二个时辰,自己究竟能否如愿……

晏怀微想着想着,忽觉五脏六腑皆绞在一起,酸疼难耐,心头也愈发焦躁,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入冬了,天气已是寒凉。

晏怀微今晨离开泸川郡王府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素罗夹袄,什么貉袖、狐裘之类的御寒冬衣皆留在王府。

眼下被关在这间破烂不堪的柴房内,越坐越冷,只觉寒风飕飕吹着,吹得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哆嗦。

她起身行至窗前,透过窗棂向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也瞧不出时辰——天太阴了,心里瘆得慌。

齐耀祖临走时非但没给她留下半点御寒之物,甚至还锁了柴房的门,他就是故意要折磨她,这事晏怀微比谁都清楚。

实在是太冷了,寒气从脚底向着全身渗透,晏怀微不得不寻了柴垛后一个稍可避风的角落,将自己蜷缩进去。

恰在此时,忽听门外响起动静,听声音是一位年轻妇人和一个小男孩。

“阿娘,这房里的女人是谁?”

“是大娘子。”

“大娘子又是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来,把这些东西都给阿娘,你且自去念书。”

须臾之后,柴房的门被人打开,但见一位容貌姣丽的妇人端着一个托盘走入房内。

托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肉羹和糖豆包儿,除此之外,妇人左臂还搭着一件灯笼纹锦莲蓬衣。

“大娘子,这屋里冷,你喝口热羹暖暖身子。”

妇人说着便将肉羹捧给晏怀微,之后又抖开那件莲蓬衣为她披上。

“你是?”

“我原是官人外室,绍兴三十年的时候被官人接回家中。那时节大娘子已经不在齐家,所以不曾见过我。我姓郑,大娘子若是不嫌弃,叫我淑花就行。”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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