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知道她字识不全,宋家书香门第,自有人才辈出。起名自然轮不着她,但郑氏答应了,让她亲自为孩子起个乳名。
即便只是一个不会搬到台面上的乳名,田岁禾也想豁出全力,尽量给孩子最好的。
正好午后宋玉凝出远门回来了,听闻田岁禾顺利诞下孩子,一回府就急匆匆地来了清荷院探望。
田岁禾起身相迎,宋玉凝连忙扶住她:“你才诞下侄儿不久,不宜劳动,好好歇一歇吧!”
田岁禾笑着说没事,“我打小野惯了,身子骨好,我们山里的女人们,生完孩子几日就下床了。”
宋玉凝上下打量她,从田岁禾被劫走,她们已半年不见。一朝成为人母,昔日青涩羞赧的弟妹,如今添了温柔婉约的气韵,一低眉,一垂首,自有欲说还休的媚。
身段也比从前婀娜不少,唯独一双杏眼,依旧干净真诚。
见她面色红润,宋玉凝才放心,顾念周遭有丫鬟婆子,她拉着田岁禾去到院子后方的小树底下,内疚地说起上次的事。
“我只听说见到阿弟与你在一起,且你似乎不记得他了,这才写信一问。没想到是误会了,大伯母已经与我解释过了,称是她授意,且当时雪酲在那一带有公务在身。”
田岁禾原本还在为宋玉凝可能发觉她失忆期间,与宋持砚成了“夫妻”而羞赧,一听郑氏已澄清了,心里也踏实了好些。
宋玉凝自嘲道:“好在当时因为还不确定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信中我并未多说,只称过往认识的故友撞见过你和阿弟,便来信问一问。不然误会了你们,我就没法抬头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怀疑,甚至怀疑过田岁禾的孩子也来得不寻常,只是宋持砚外表实在清正,宋玉凝即便怀疑,也轻易能打消。
福嬷嬷都说孩子足月出生,怎么可能是宋持砚的?
这件事就这样归结为“误会”,田岁禾自在了些。
宋玉凝又与田岁禾谈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私事,随后拉过田岁禾,相携着往房中走。
“还没看过小侄子呢,带我去看瞧瞧,那孩子是更像弟妹还是三弟一些,我猜像弟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