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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61节(1 / 2)

他看着李宣手中的信笺,唤来付叔:“赶回山庄,给她带一句话。”

付叔日夜兼程,三日后赶到了山庄,并把消息递给林嬷嬷。

此时田岁禾还在休养,“大公子来信了!”

田岁禾正端着碗喝汤呢,这几日她忙着生孩子,适应当娘的日子,早把宋持砚这号人物抛却脑后,听到“大公子”这仨字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烫手山芋。

她像听勾魂鬼差念勾魂令似的,紧张地听着。

“大公子说,宋家人心叵测,情况复杂。大夫人不一定能护住孩子,让您暂以身子恢复得慢,不便行路为由,先跟孩子留在山庄。”

宋持砚还说他半个月后就回来,让她别乱来,几乎是明示了。

他甚至派付叔赶回山庄,跟郑氏挑明了,要把田岁禾与孩子留在身边的想法。

田岁禾头都大了。

但她还在坐月子,想跑也无能为力。

且生下孩子她才知道当初天真了,刚出生的小孩孱弱得很,比刚破壳的小鸡崽还难搞,别说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哪怕想逃也少说再等上三个月,

既然没法跑,她索性躺平,置身事外,随波逐流,现在事情成了郑氏与宋持砚母子之间的较量。

郑氏房中。

陈嬷嬷可谓是如履薄冰,大公子顾念夫人只剩一子,素来恪守孝道,人也冷淡,从不与夫人过多计较。

这次怎么当面挑衅了?

夫人这样的性子,不又得哀叹长子跟自己有隔阂了?但出乎意料,也许是有了孙儿,对于宋持砚的“出尔反尔”和“挑衅尊长”的行径,郑氏竟格外宽容。

“我对这孩子有愧,岂能与他生气?”只是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记在幼子名下。

郑氏不愿与长子当面起冲突,她更习惯引风吹火。

当夜,宋家族老派了人来,声称敬安伯发话,希望接主母与三少夫人母子回到宋家。

家主发话,族老敦促,郑氏自是“无能为力”。

她甚至为了顾及长子,通情达理地把选择权交给田岁禾。

好嘛,现在烫手山芋又回到她手中了,田岁禾无奈看着怀中的孩子。

看着看着,孩子对她咧嘴一笑,田岁禾愣住了。

为什么?她竟从宋持砚的孩子眉间,看出了阿郎的痕迹。

田岁禾走了神。

刹那间,她忽然想起了最初的愿景,她想有个家人,也想让柳姨娘落空。

不想玷污和阿郎之间,多年的亲情。

也不想宋持砚一错再错,让他和阿郎之间的兄弟情也不再纯粹。

这一切的“不想”都告诉她,她得划一道线,不能再态度含糊地应对宋持砚。

哪怕只是逃跑前的做戏。

田岁禾选择与郑氏走,并托付叔给宋持砚回口信。

“宋大人,我知道您在为我和孩子的以后着想,但我是阿郎的妻子,对不住了。”

区区几句话,却像一块大石压在付叔头顶,付一个下人,哪敢拦住郑氏与族老?只得把话带回去。

赶回去的当日,宋持砚的毒才解清,但付叔怕公子动气,等再过了一夜才转告。

付叔转告的不止田岁禾的话,还有这两月里宋持砚给田岁禾的书信。书信封封完好,甚至没有褶皱,可见不仅未拆,连碰都不屑于碰。

宋持砚眉目冷凝。

护卫们正战战兢兢,宋持砚神色冷淡地烧了那些信,平静一如往常。

“回宋家。”

她认不全字,不想看信亦情有可原。无妨,他会一字一字地念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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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孩子是他的。/ 坏消息:孩子不算他的。/ 更坏的消息:老婆也不是他的。/

第38章

“娘子?快看小公子!”

“娘子, 娘子?”

田岁禾坐在窗边侍弄她的如兰蒜苗,林嬷嬷唤了两次,她才回过神, 起身去摇篮边上看一眼。

摇篮中的孩子粉雕玉琢,吮着手指,乌溜溜的眼儿盯着她打转。

“娘子,小公子在看您呢?”

“嗯, 他好乖呀。”

田岁禾对襁褓中的婴孩对视, 不知为何越看心里越别扭, 大抵还是没习惯当娘亲。

她匆忙转过身,移开眼。

林嬷嬷看在眼里。

娘子自小在山中跑着长大, 身量纤细但体格康健,因而相较于足不出户的闺秀, 生子还算顺利,过了二十多日已慢慢恢复。

小公子也很壮实,夫人对娘子也很满意, 一切正是美满呢。

可瞧着娘子这一阵子的模样,怎么好像总有心事,莫非是害怕大公子回来不好交代?

想到这林嬷嬷也发愁。

她不解道:“娘子何必坚持回宋家呢?眼下柳氏和老爷在京城, 府里的确还算清净,可等三四个月他们回了开封,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事呢!您就不担心么?”

田岁禾嘴上无所谓:“我有了孩子,夫人会帮我的。”

实则她心里有她的打算。

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宋家和开封的, 但在那之前要解决两个大难处,宋持砚,还有如何离开,以及她跟孩子日后如何生活。

宋持砚是个读书人, 还是什么探花郎,这样的人最需要维护名声,她回了宋家,他便不能再与她不清不楚着,可能一开始他会不高兴,但时日久了他会知道怎么选最合适。

而她刚生下孩子,也需要在宋家好好休养,攒些盘缠。

回宋家是最合适的路了。

眼下她要趁着要多认字才好,不论是待在宋家还是外头,认字都不容易吃亏,田岁禾拾起那本被翻烂了的三字经继续看,边看边用笔杆子歪歪扭扭地照着写。

写着写着,她不免想起一些往昔的片段。山间树荫之下,年幼阿郎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写字,而她在旁边看,才一个眨眼的功夫,身边的人换了,成了个冷冰冰的青年。

他负着手,严厉地在她纸上指点:“错了,重写。”

田岁禾掐断了胡忖。

她很不喜欢现在这样,记忆错乱之后,她再想起阿郎时,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的兄长。

应是才恢复记忆,也许再过一些时日,她就可以再次分清。

摇篮里的婴孩开始哭了,听这哭声应当是饿了。

孱弱的啼哭让人无法不动摇,哪怕田岁禾还不习惯当娘,她仍是感到心头软乎乎的,她走到摇篮边,熟练地抱起婴孩,撩开衣襟喂食。

看着孩子,她原本纠结紧攒的眉间温柔地舒展。

怀中婴孩衣瞪着无辜的眼眸,好奇地盯着她,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田岁禾发觉了一件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孩子不像宋持砚,与阿郎倒是有三四分像。

因为这三四分像,郑氏对这个孩子也是视若珍宝。

对田岁禾而言,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孩子不像宋持砚,她就可以欺骗自己这是她与阿郎所生的。

最初她成功了,可毕竟心里清楚这是与宋持砚生的。

再骗自己也没法否认。

田岁禾摇摇头,管他呢,反正是她的孩子就好。

小孩吃饱就咕噜咕噜睡去了,田岁禾又有了清闲时光,对着三字经琢磨着给孩子起小名。

整个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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