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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她平素绝不会明知他抵触还不改口,但这一回仍固执地唤他阿郎,仿佛是想留住什么。
宋持砚放弃纠正。
手从她后背挪到后脑勺,温声道:“怎么没睡?”
田岁禾脑袋蹭着他的颈窝,“突然睡不着。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有人跟我说你不在了。”
她脸埋入他胸口,“我一想到梦里你消失了,我就会难过。”
宋持砚抚着她身后长到腰间的青丝,“我在这。”
她得到安抚,很快平静下来,抬起头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眉眼,想起梦里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忽然间,她不确定阿郎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小声道:“阿郎,点灯好不好?我想看你。”
宋持砚最终还是点了灯,她在光亮下仔细描摹、确认他的眉眼,越看眉头越是深蹙。
宋持砚觉察出端倪,握住她的手,“看清我的脸了?”
田岁禾点点头,不想去想为什么阿郎越看越不像他,只要他还在就好了,她放了心贴着他心口。
平稳的心跳和清雅气息让人安心,田岁禾揪住他衣襟,“阿郎,我们来接吻,好不好?”
不好。
宋持砚不想被她当作三弟,尤其在此刻,但也正是在这种时刻,他无法纵容她继续想。
他既厌恶她的认错,又不得不承认是认错让他得以乘虚而入。
宋持砚低头吻住她。
温和地辗转片刻,他撬开了她的唇瓣。田岁禾刚要开口迎接,刚刚经历过一遭失落,她总觉得现在跟她交吻的是个陌生人。
生份的感觉令她拘谨,她的唇瓣好久没打开。
“岁禾,张口,让我进去。”
宋持砚出了声,她才怯生生地打开,让他湿润的舌尖探入,但她的舌头不由自主躲避。
宋持砚只得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往后躲:“舌头给我。”
田岁禾犹豫了会,试探着伸出了舌头,她被卷入狂热的纠缠中,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黑暗中只有唇舌交缠的水渍声,还有两人越发失控的呼吸。
田岁禾彻底瘫软,没了心情去为没来由的怅然而纠结,她的眼梢一片糜丽的飞红,唇色殷红若血,鬓角都被薄汗浸湿,含泪眼眸春情流溢,迷离地望着宋持砚。
宋持砚目光稍暗。
他放在她后颈的大手往前、再往下,覆盖揉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