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多谢您,可我不需要。”
“我只想要一个孩子,跟别的人这样……我已经很对不起阿郎了,我不想太过头。而且,我好像也不是很喜欢……那种事。”
宋持砚没说话。
黑暗和寂静一道朝他们涌了过来,将两人围在榻上。他清冷的气息在一瞬间突然格外明显,冷得渗人。
田岁禾打了个寒战,忙又说:“我不是误会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想让我舒坦些。但你不用委屈自个的,我也没有说您做得不好的意思。我很感激您,真的。”
宋持砚冷淡沉默的身子离开她,他帮她拢好凌乱的衣襟,虽只是短暂的动作,田岁禾却能察觉他变回了之前郑重疏离的那位公子。
她诚恳地说:“多谢。”
衣衫已褪,宋持砚没有离开,他平静地放倒她,继续公事公办,好像回到了第一晚时。
两个人比任何时刻都亲近,但却比任何时刻都陌生,气氛凝固如冰。田岁禾却从这样冷冰冰的亲昵中寻得安心。果然宋持砚这两日的变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舒坦些。
可他不知道,对她来说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越舒坦,她越罪恶。
和阿郎成亲的头几个月里,阿郎每次一碰她,她就喊难受,拖了好几个月才成。要是阿郎泉下知道她在和他大哥那样时感到很舒坦,他那么喜欢她,一定会难过的。
阿郎从前对她那么好,她不想他难过。
一切是回到了正道上,但因为知道是宋持砚,如此相连还是很尴尬。田岁禾只能数着呼吸,数到两百六十六,约莫一刻钟,宋持砚把东西留给她,他平静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衣服。
最后冷淡地离去。
他们就像两道支流,交汇后又毫无波澜地分开。
宋持砚回到住处,盥洗过后,如同过去二十多年一样平静地料理过公事,最后照例就寝。
翌日几人前去官衙办事,付叔打量着,大公子今日格外沉稳,不像前几日总是凝肃沉眉地在冥思苦想。
付叔欣慰,昨夜他们的人抓到暗中为柳家办事的商人,大公子自然高兴。
柳姨娘母子喜用娘家的商队行事,当初曾被识破告到敬安伯面前,却被柳姨娘倒打一耙,此次宋持砚布了个小小的局,让那商人违背律法贿赂官员,再名正言顺抓了。
暗牢阴暗潮湿,宋持砚一袭锦袍立于刑架前,渊渟岳峙,孤高清冷,于阴暗地牢格格不入。“你是柳氏的人。”
罗安声称冤枉:“大、大人,我不认识什么柳氏啊!”
宋持砚一句句给出证据:“一个月前,你的商队曾去乌田镇贩卖古玩。另,乌田镇一位亭长的夫人是你的远房表妹,曾亲口说过你到那一带是为了寻人。”他径直撂下他贿赂上官,帮贪官倒卖赈灾粮的证据。
罗安神色惶恐,“宋大人我招,我都招了!”
“一个月前,柳家的人吩咐我派人扮做货郎担,去那一带借卖货找人,起先一直没找着,到了小柯村碰到有一对都是被收养的小夫妻。那少年跟您有些像,他跟我们的人买过头花、桂花油、避火图,小俩口很恩爱。还合计着过一年搬到镇上住呢。”
宋持砚略微怔忪。
“继续。”
“我们把少年的画像画了下来,交给了柳家派来的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