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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2)

她曾努力想摆脱母亲带来的阴影,最后却惊然回望,看到曾经的自己也变成了那般疯狂的模样。

内心里隐藏的阴暗,是不可见光的。

哪怕她对封禾发作过几次,也不过是像挠痒痒那样的小问题。

虽然另一个世界的原凤晖什么都没透露,但她仍然知道,当自己存在于秩序被破坏的世界,体内凝聚的恶意与毁灭欲将再也控制不住。

封禾因为她的执念苏醒,变成半人类的怪物?

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厉斯辰打着方向盘,驶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埃文在大楼下面等着她,手里还拎了一个纸袋。

厉斯辰在埃文的带领下来到了长廊病房,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遥远微弱的叫喊声。

她看向埃文,后者解释道:“楼上关着躁郁症的病人。”

厉斯辰并不关心,冷淡地点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近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厉斯辰看着门口旁边的病房记录,上面写着:

【乔应,53岁】

厉斯辰盯着那个名字,在原地沉默。

埃文轻声细语道:“目前乔女士的状态还算稳定,但我们拿不准她在看到您后,会不会出现……情绪不稳定的情况。”

厉斯辰:“嗯,有人看着,应该能放心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四五个人正在慢慢靠近这间病房,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轻松,似乎并不担心会有问题发生。

厉斯辰当然是倾向于这些人是为了让自己不紧张。

事实上,她并不会因为见到母亲而紧张。

埃文示意其中一个人去开门。

厉斯辰发现门并没有锁,她看着门缝逐渐变宽,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曾经被关过的经历。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那抹突如其来的,激烈的恨意,跟在其他人后面走了进去。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披散着长发,身姿优雅地端坐在床边,背靠着门,静静地望着锁住的窗户,看着外面慢慢变得通红的天空。

“乔女士,”埃文语气温和道,“您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乔应缓缓回过头,温婉的眉眼和厉斯辰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她的面容淡然宁静,见到埃文,微微颔首,很礼貌地问好:“今天很晚了,埃文先生还过来看我,辛苦了。”

光是这一幕,没人会觉得这位女士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相反,还比某些人更有素质呢。

厉斯辰站在其他人的身后,隔着一小块空隙,抬起漆黑的眼睛,望向她许久未见的母亲。

乔应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埃文的声音也很是高兴:“女士,看来您现在心情还不错。我在来的时候买了一些桃花酥,如果她们允许的话,您就多尝点。”

他把纸袋递过去,乔应偏头,示意他放在床头柜上。

“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她说。

“哪里哪里。”埃文笑道,略微轻松地摆了摆手,开始进入正题。

“是这样,今天我为您带来了一位客人,她说想要见见您……”埃文斟酌着词句,脸上的微笑半分未减。

乔应:“我已经看到了。”

几人纷纷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视线盲区的厉斯辰,正看着床头柜上的纸袋子。

乔应神色未动,只是眼里浮现淡淡的厌烦。

“我不见外人的。”她说。

厉斯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唇边露出嘲讽的笑容,她没说什么,只是沉默而冷淡地从那纸袋子上移开视线,看向把脑袋又转回去,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的母亲。

埃文看上去好像很担心厉斯辰说出什么激怒乔应的话语,悄声道:“厉女士,要不然……”

厉斯辰道:“埃文,和你相比,我这个连乔女士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确实是外人了。”

埃文苦笑,他张口还想劝劝厉斯辰,背对着众人的乔应又说话了。

“无妨,埃文。”乔应语气很温柔,“别人来找我,一定是因为有事,谢谢你把人带过来。”

“……”

厉斯辰一个眼神,埃文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默默地后退至门口,但目光依然停留在房间里的两人身上。

要忽然出事了,还能及时上前阻止。

厉斯辰望着乔应的后背,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的母亲,最难能可贵的美好记忆,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好奇,但就是突然弹出了这个念头。

厉斯辰道:“乔女士。”

乔应一动不动,连头都没有歪一下,但厉斯辰听见了她的声音:“你喊错了。”

厉斯辰平静道:“好。”

“——母亲。”她说,“我要这样喊吗?”

第170章 车祸的罪魁祸首

这下,乔应才慢慢转身,她把腿放回了床上,盘膝而坐。

厉斯辰任由她肆意打量着自己,目光沉沉。

乔应只是伸出了手:“请你帮我把纸袋拿过来,谢谢。”

厉斯辰伸手抓过还留有余温的纸袋,放到乔应的掌心中,全程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原来你也会对我这么礼貌。”厉斯辰道,“看来,你真的只对外人客气。”

“幸好,对你而言,我已经成为真正的外人了。”她淡漠地说,“对这一点来说,我也心存感激。”

乔应打开了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粉色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小口,闭眼细细品尝。

厉斯辰的膝盖掠过一阵密密麻麻的酸疼,那感觉只是一瞬间便消失。

乔应咽下糕点,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她:

“封禾醒了吗?”

“……”

厉斯辰压制住心头骤然翻涌的痛楚,冷冷的目光却毫不遮掩。

她的母亲是知道怎么用一句话就刺伤她的。

“她醒了。”厉斯辰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我们度过了很愉快的两个月,这两天打算结婚了。”

一旁记忆被覆盖重置的埃文对封禾是植物人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只以为厉斯辰企图激怒乔应,暗暗叹了口气。

乔应微微一笑:“是吗?那挺好的。”

“那小家伙看上去是个专一的,对你也好。”她温声道,“你年龄也大了,抓紧时间要个孩子。”

厉斯辰看着她极具善意的脸,淡淡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经历像我一样的人生。”

“而且,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的话,我和她早就在十年前就出国结婚了。”

乔应吃完手里的糕点,把纸袋放在床尾,又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扔到垃圾桶里。

“而且,你现在说这话,我可以理解为是鳄鱼的眼泪么?”厉斯辰说,“还是说,留在精神病院的这些年里,你忽然发现以前的自己不是正常人了?”

乔应道:“关于从前种种,我深以为愧。”

厉斯辰冷笑:“然后呢?没了?这就是你这些年要告诉我的话?你深以为愧?”

从小限制她的自由,长大控制她为了复仇而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和感情,在发现她脱离控制时又想摧毁她的精神。

所以这些事情,都只是“从前种种”?“深以为愧”?

乔应低头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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