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灯——她想起范桢成婚时说过,要在今后的每一年,都在上元节为她放莲灯祈福。
从前四年里,范桢每年都记得,雷打不动的照做。
今年第五年,温画缇二十一了。
按理说,他该在今晚给她放二十一盏花灯的。
他会记得吗?
还是会一气之下,故意假装忘记掉?
温画缇望着河边成双的男女,慢叹口气。
她突然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就在这一瞬间,她隐约感觉自己与范桢的五年,快要走到尽头了。
抛开情爱来讲,如今的范桢很不需要她。
他在仕途步步高升,年纪尚轻就做了翊卫郎,统领半个禁庭军,来路鱼跃鸟飞,权势在望。
而她,却恰逢父亲入狱。朝廷各党派相争,尔虞我诈,少不得有政敌要拿这姻亲开始做局,构陷他。
范桢不是傻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
没准此刻,就在想着如何离开她。什么和离,休妻不在话下。
温画缇咬着唇,牢牢握紧拳头。是,男子少有拘泥情爱的,她虽不否认范桢对她的情,可却也会多想,他会不会怕受牵连而抛弃她?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又该怎么办?
温画缇突然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
这是范桢的小厮,他给他取名,叫长岁。
成婚之前,长岁一直跟着范桢。听说是他的贴身随从,跟了有十年。
但成婚后,范桢就把长岁给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