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最下层,她送他的手铐,先扣上她的左手,绕过床架,再扣上她的右手。
&esp;&esp;能不能就一辈子这样锁住她呢。吴思屿一边顶撞一边恨恨地想。
&esp;&esp;恨她爱自己的同时也爱她自己。
&esp;&esp;他得到她的爱,都是她自爱后溢出的。多或不多,他原本知足。
&esp;&esp;只恨她没那么需要“爱”。
&esp;&esp;“轻点。思屿。”
&esp;&esp;吴思屿动作更快了点。
&esp;&esp;她勾在他身上,好让视角不那么摇晃,“思屿。我是很喜欢你的。”
&esp;&esp;“不,你不爱我。”
&esp;&esp;“我爱你。我只是也爱自己。”
&esp;&esp;莫忘说得很慢很庄重。
&esp;&esp;莫忘心里也在诧异这种矛盾。爱他,很想让他走自己的路,不想他太依附自己。可是当他走远,他不在她身边,莫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esp;&esp;谁都需要一双近在咫尺想牵就能牵到的手。何况他们在一起一年都不到。
&esp;&esp;太短了,太短了。
&esp;&esp;尽管很美好。
&esp;&esp;她不想当谢明宛,她不想弄得很难看。吴思屿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将会是一千倍的火车逐爱酒吧买醉的李浩然。
&esp;&esp;他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她了,爱得他寸步难行。
&esp;&esp;莫忘绝不做禁锢他的枷锁。(可删)
&esp;&esp;“那还不如别爱我,就让我待在你身边。”他像是耍小孩子脾气。
&esp;&esp;“能不能听话。”
&esp;&esp;“不能。”
&esp;&esp;“谈不拢了?”
&esp;&esp;“嗯。”
&esp;&esp;“那我们算什么,炮友吗?”
&esp;&esp;吴思屿直起身来,从上往下看着她,神色晦暗。
&esp;&esp;她被迫手过头顶,被手铐链住,可是眼神澄澈,看他好似怜悯,好像,她才是居高临下,而他是被镣铐锁住的那个。
&esp;&esp;吴思屿还是恨,咬着牙说:“……行。”
&esp;&esp;“行你个头,明天就去交表。”
&esp;&esp;“那以后呢?”
&esp;&esp;“你走了以后就各自过好吧。我不打扰你。”
&esp;&esp;“等我,我求求你……”他在她颈间啃吻。
&esp;&esp;“……”
&esp;&esp;莫忘看着天花板似是发愣。
&esp;&esp;他的妈妈美丽又能干。原本她单纯地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家长,就像邻居阿姨、同学妈妈,只要微笑礼貌面对就好了。大家就会夸她漂亮乖巧懂事。
&esp;&esp;可是不是。
&esp;&esp;他妈妈是严厉的、强势的,是某个秩序俨然的国度里说一不二的女王。
&esp;&esp;莫忘从未见过这样的狠角色,几欲在她面前哭出来。
&esp;&esp;幸好忍住了。
&esp;&esp;她是用考量、评分的视角来看她的。
&esp;&esp;她是用看儿媳妇的挑剔目光来看她的。
&esp;&esp;【我们对他找对象其实没那么多要求。】
&esp;&esp;【你家有家族癌症史,阿姨可能说话不好听,我们家就他一个宝贝孩子。】
&esp;&esp;【他现在为了你,什么事也干不了。拖累他你也不好受吧。】
&esp;&esp;……
&esp;&esp;吴思屿突然好似苦笑,又说,“你最不喜欢我这样对不对。”
&esp;&esp;“……对。”
&esp;&esp;渐渐地,颈间传来水意和啜泣,莫忘闭上了眼睛不愿去感受。
&esp;&esp;唉,什么炮友。
&esp;&esp;恋爱这门必修课,她应该是修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