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注视着副驾驶座上的沈惊。
他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他是因为谁才如此失态失礼失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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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把车内的空调温度降到最低,出风口冷气扑面,将他的头发吹乱。
后视镜映出俞昼此时的模样,交错凌乱的发梢下,深邃的眉眼稍显模糊晦暗。
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朝着沈惊伸出一只手,手腕内侧缓缓靠近沈惊的嘴唇。
灼热的唇息扑洒在他脉搏跳动的位置,俞昼亢奋得额角狂跳,薄毯也随之凶残地跳动了一下。
而沈惊对这一切却毫无知觉,他觉得身体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烈火灼烧,另一半被冰川侵蚀。
但突然间,冰川化作洪流浇熄了火焰,沈惊浑身战栗,牙齿上下打架,哆嗦着呢喃:“冷我冷”
俞昼浑身一僵,他重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旋即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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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怪阴沉、神情森冷,瞳孔深处埋伏着一头蠢蠢欲动的凶兽。
丑态毕露,不好看,很怪异,很病态。
沈惊最恨这样的alpha,他无数次地在日记里写过,他憎恨每一个觊觎他的、对他露出贪婪眼神的alpha。
手套箱里的药剂只剩下最后一管,俞昼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一次性灌入平时一个月的药量,俞昼靠着抑制剂竭力抓回了一缕理智。
他重新将车载空调的温度调高,像是一台对自己下了强制指令的机器人,僵硬地挪开目光,不去看身旁副驾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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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逐渐疏通,俞昼调整导航,启动轿车,在岔路口下了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