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死一般的沉默,就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
温从谨别扭的偏开头,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让人呼吸不畅,也不管许风吟到底要不要开口,她自顾自道:“没事的话早点回去吧,陆总会担心你。”
她就是在赌气在耍脾气,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心口不一的话。
许风吟愣了一下,紧紧咬着泛白的薄唇,她知道温从谨是在赌气在耍脾气,才会说出心口不一的话讽刺她。
可明明知道,她还是感觉心口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她缓了一会儿,抬眸望着温从谨,轻声而又艰涩的问道:“那你呢?”
“我?”温从谨低下头苦涩一笑,她努力想要让自己更强硬更冷淡一些,“我们已经分手了,毫无干系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去担心你。”
这种话无非是自嘲,可落在许风吟耳里却有了另一种意味,仿佛是在强调着她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她们已经毫无干系了。
亲手酿下的苦果,如今亲口吞下,这其中的滋味不言而喻。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许风吟的手也随之缓缓垂落,她不死心的望着温从谨冷漠的侧脸,薄唇翕动着颤声道:“很快,我很快就能让一切结束。”
她黯然的眸子亮起一丝微光,试图解释试图许诺,一切快要结束了,她很快就可以抛下一切,回到温从谨身边。
可就像她误会温从谨的话一样,这样苍白的解释同样只能让温从谨更加焦躁愤怒。
“那恭喜你。”温从谨掌心的花瓣几乎快要碾碎了,她扭头看着许风吟,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不过你的开始也好,你的结束也罢,从来就与我无关。”
在许风吟费尽心思设下的局里,只有温从谨被排除在外,而这样的无关,被她以爱的名义亲手促就。
许风吟眼底亮起的光消失了,弥漫的雾气汇聚成湿润的泪光,在她好看却又倔强的眉眼中酝酿,却高傲得迟迟不肯落下成为她脆弱挽回的点缀。
温从谨再一次狼狈的转头不去看许风吟,因为多看一眼她就一定会后悔,她不明白许风吟到底懂不懂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束,更不想要这样苍白的解释,她隻想要她抱着自己,放下骄傲和理性,认认真真的告诉她,她真的很爱她,愿意跟她在一起面对所有。
这样就够了,可这样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吗?
“早点回去吧。”温从谨丢下一句话脚步仓皇逃似得离开了。
而被她留在原地的许风吟一动不动矗立着,精致美丽的面容逐渐失去神采,她就像那棵落尽了花的红梅,再也没了生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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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从谨脚步仓促的逃进了洗手间, 她死死盯着镜子,里面倒映着自己痛苦不堪纠结悔恨的面容,仿佛扭曲了一般。
说到底, 她还是心软后悔了。
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她明明再清楚不过却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赌气和不甘心, 使小性子说出的那种话,应该会让许风吟很难过伤心吧, 可她怎么会这么做呢。
温从谨打开了水龙头, 捧起凉水不断浇在自己脸上, 仿佛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干脆回去找她吧,不要再藏着掖着不要再赌气,一次性把所有话都说清楚,最后给她一次, 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温从谨不停的尝试说服自己, 理性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至少不能让事情落入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不想和许风吟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她还爱着许风吟,这样的感情并没有被消磨, 她想和许风吟有很多的可能和以后。
在她想象的未来里,许风吟一直都在。
撇开心里的小别扭,温从谨决定再主动一次, 她下定了决心擦干净脸上的水, 离开洗手间快步往阳台走去。
可阳台空无一人,许风吟已经不在了。
温从谨只能回包厢找她,可惜等她回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裴绪安一人, 许风吟不在陆时雨也不在。
裴绪安独自坐在席间, 脸色微红眼神稍显迷乱, 她慵懒的撑着下巴看着进门的温从谨,眼睛一点点亮起盛满温柔。
温从谨明显有些失落,明明猜到许风吟大概率已经走了,她却还是小声问了句:“裴姐姐,她们人呢?”
“刚走。”裴绪安垂眸轻声回答,旋即抿了抿唇带着几分醋意嗔道,“你怎么只知道想着她,倒一点也不关心我。”
人总是在酒后变得格外大胆,就连裴绪安也不例外,平日里小心翼翼藏好的情绪,在几杯酒后难免显露了出来。
温从谨愣了一下,快步走到裴绪安身边,看了眼那已经空了大半的酒壶,蹙眉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裴绪安仰头看着温从谨,眼底的温柔透出几分别样情绪,她撒娇似的柔柔启唇:“没喝多少,几杯而已。”
温从谨目光躲闪着偏开了,坐在她身边替她倒了杯温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