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这个做什么?”看到避孕药的时候,陆盛安是惊讶的。听翠湖说季凛在喝药,陆盛安以为她病了,一下朝就赶回来看望。
谁知道一看是避子药。
“没事,近来月信不稳,这药是调理的。”季凛眼眸微垂,眼也不眨的撒了个谎。本来是想不到喝避孕药的,奈何太医来把脉提起这事,想到那事的频繁,还是喝上比较稳妥。
陆盛安当然不信,季凛体寒,调理的药一直备着,不需要这么极端的药物治疗。
“你怕有孩子?”陆盛安觉得有些尴尬,两人都年轻,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咳…”季凛低头捂嘴干咳,无措的舔了下唇缝,“不怕,不想,不对…我没想过这件事。我…”
对年轻女孩来说,跟异性探讨生孩子这个话题是很羞窘的。即便她是季凛,也一样红了整张脸。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这事。”
什么办法?陆盛安是准备放弃那档子事了?
“我们试试。”
试试?试什么?
十六岁的季凛完全在状况外,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这年正月出奇的冷,王府上下为了养好季凛的身体拼尽全力。厨房每天供应不同的甜汤点心,翠湖他们更是把娇惯两个字贯彻到底,所有季凛要经过的地方,炭盆地龙一应俱全。
王府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季凛从清瘦的小姑娘变成了有点肉的小姑娘。
季凛现在就是没有名分的世子夫人,陆盛安在她卧室旁边的书房处理公务,早晚同她一起用饭,晚上一起睡她房里。
怀孕这回事,离她好像就是伸手的距离。
晚饭吃的是不放糖的八宝粥,熬的软烂稠滑,最适合冬天不消化的人。
季凛贪嘴喝了两三小碗,洗漱完毕就开始有隐隐的胃疼,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痛的直不起腰。
翠湖要去请郎中,被季凛拦住了。
她不会在安亲王府久留,知道她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翠湖找来山楂丸给季凛吃了两颗,看她舒服一些就去院里守夜去了。
季凛靠在床边,人趴在锦被和枕头上,胃抵着竹叶枕头,在硬物压住的情况下胃疼好了很多。
季凛在思考陆盛安没头没尾的那句“我们试试”,傍晚话没还说完,侍卫通传户部的人来拜访,把陆盛安给叫走了。
陆盛安和户部几个官员商讨完事情,被拉着去酒肆喝了几杯,回来已经是酉时。日暮西垂,天已全暗,骑马回来的陆盛安冻的不行直接钻进了季凛院子。
原以为季凛已经熄灯就寝,走进院子发现蜡烛还亮着。
“世子爷,”今天守夜的翠湖上来迎他,“小姐今晚有些胃疼。”
“冻着了?”
“吃多了。”翠湖回他。
“养了几个月身体好多了,她没那么脆弱。”陆盛安反驳翠湖。“找郎中了吗?”
“没有,小姐不让。但是病因属下大概知道。”翠湖从袖口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他,“这药方里有大量红花,紫草一类的大寒药材,这个天气喝胃疼不罕见。”
“嗯。”陆盛安看了眼药方,又看了眼翠湖的穿着。“数九隆冬天寒地冻的,你们守夜不要站在门口,在屋子里便可以了。白天多布置几重机关就好。”
“是!”得了主子首肯,翠湖松快了不少,觉得莫琰卫有小姐这个“亲妈”在真是幸福,爹妈感情好孩子过的才会好。
“还不睡吗?”陆盛安推开房门,呼啸的北风吹得门窗吱嘎作响。
“吃多了胃疼,睡不着。”季凛趴在锦被上有气无力,衣服被冷汗浸透。
原以为休息一会会有所缓解,天不遂人愿。隐隐的胃疼随着夜幕来临更加剧烈,发展到现在胃里像装着一整块石头,沉重胀痛。
“我看看,”陆盛安走到床边坐下,捞起季凛趴在被子上的身体。
“疼吗?”陆盛安对着胃部小心的摁下去。
“疼。”
“天冷着凉了吧,我让翠湖给你找郎中看看。”
“不了,天这么冷,翠湖跑一趟不容易。”
“可你这要怎么睡?”陆盛安看季凛不像有好转的样子,“我帮你揉揉吧。”
“可是世子爷,您也不怎么暖和。”
陆盛安天寒地冻的骑马回来,一身寒气,季凛看他一眼都觉得冷得慌。
“总比你暖和吧。“季凛因为受刑体虚,又喝了大寒的药,即使在放满炭盆的室内也捂不暖手脚。
小厨房侍女送来两份姜汤给二人喝了,又服侍好她们洗漱,帮忙理好床榻。
一碗姜汤下肚,辛辣直冲鼻腔咽喉,季凛的胃好了一些。
“睡吧,我帮你揉揉。”牢房那次之后陆盛安原本只是天来一次季凛房里睡觉,结果春节那天被新婚同僚狠狠秀了一波恩爱,小心眼的陆世子直接把家安在了她房间。
世子心理活动大概是:就你有老婆是不是?
季凛拒绝了吗?没拒绝,因为拒绝根本没有用,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季大人在接近陆世子的时候就是以下位者求保护的姿态接近的,太明白陆盛安的恶劣。只要是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不管那东西害不害人,他都要全须全尾的得到,要完满属于自己。
现在的季凛无疑是陆世子最喜欢的…东西。
“好点了吗?”锦被里陆盛安拿手心按揉李凛的胃部。
“嗯…”天冷更嗜睡的季凛渐渐思维模糊。
“那睡吧。”陆盛安内力汇于指间,轻轻一弹指烛火尽灭。
陆盛安睡着之后,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可怜季凛半夜被疼醒,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啊…”季凛痛的缩成一团,旁边睡着人不好翻滚,只好肌肉绷紧忍着。
“怎么那么疼…”季凛毕竟不是深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行走江湖刀剑无眼,大伤小伤都是受过的,今天的胃疼的太厉害,太不寻常。
“虽说是倒春寒,也没有冷到多离谱。今天也并没有吃什么难消化的东西,怎么那么疼。”
她认真思索起来。
很快就有了头绪。
“难道是那个药?”
季凛跌跌撞撞爬起来点燃烛火,从妆匣里拿出药方。
红花,麝香,黄柏…这药也太猛了。怪不得保准避子成功,这药喝个载,一辈子怀不上孩子。
太疼了,季凛光脚穿着单衣蹲在地上,疼得眼泛泪花。取暖的炭盆早就灭了,六九的夜外面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还避子吗?”陆盛安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坐在季凛旁边的椅子上。穿着单衣,一个蹲着一个坐着,谁都不说话就硬熬,也不服软不说冷。
翠湖看见里屋亮起烛火,担忧季凛的身体,从自己的偏房拿来两盆炭火送去里屋。
当着翠湖的面不好发作,季凛撑着进了被窝。
“我问你还避子吗?”季凛根本不知错,今天撑过去,明天还敢继续喝。
“陆丰民你别太过分!”季凛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第一次用小字称呼陆盛安。“我这样谁造成的!要不是你这个禽兽,我要受这种苦吗!”
陆盛安字丰民,是天子御赐的字,意为陆盛安为大项子民带来富裕顺遂,也希望陆盛安作为大项子民能丰裕安康。
这是长辈之外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陆盛安感到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