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手臂,问:“是美梦吗?”
“不算。”柳湘盈揉开他眉心的褶皱,“梦里你也在皱眉。”
谢远岫很少做梦,旖旎、痛苦、后怕、失而复得的梦统统没有。
新帝登基的最后一场雪,空空荡荡的谢府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走就走了吧,至少还活着。
他踹开了谢远华的尸体,给了他最后的面子从谢府出殡,迁入谢家祖坟,同他大哥、四弟,下辈子还能做谢家人。
那天他站在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密密麻麻地响着,背上淋上一阵凉意。
谢远岫垂眸,盯着塌上的人,像是和记忆中的人一一比对似的,目光落在柳湘盈身上,仔仔细细地看着。
看着她袖子上沾上外头的风雨,颜色氤氲渐浓,看她在梦中眉头紧皱,眼皮下眼珠不安地晃动。
他俯身右手按在她手指上,漆黑幽深的眼中倒映出她微弱的抗拒,可这点抗拒不能引起罪魁祸首丝毫的怜悯,反而打开窗,任由雨丝飘进,听她不安嘤咛。
雨水是公平的,密密麻麻地飘进来,柳湘盈湿润的袖子彻底打湿,贴着手腕的肌肤。
谢远岫埋在柳湘盈颈侧,呼吸湿热,长发交缠,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雨丝,分不清是他带来的还是被雨沾染的。
这样很好,谁都跑不了,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谢远岫轻吻颈侧的肌肤,唇瓣感受到跳动,轻微的动静却让他愈发用力地环紧了这具身躯。
他轻声道:“盈娘,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