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跟在身边的香兰问道,魏灵央伸手扶住她的手,另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心里的猜想让她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了。
“娘娘您的手怎么这么冰?您哪里不舒服?太医,快去请太医”香兰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旁边的芸兰赶紧上前两人一起扶住她,另有宫人小跑着要去找太医。
“不用,回来!”魏灵央着急的把人喊住,看她们一脸担心牵强的勾了下唇角“本宫无事,进去躺会儿就好了。”
几个伺候的人又劝了几句,见她坚持不让请太医,只得作罢,端水的倒茶的小心翼翼的围在她身边伺候。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儿,你们都下去吧,本宫眯一会儿”来来去去的人晃得魏灵央脑袋疼,她心里的思绪更乱了,摆摆手出言把人都赶了出去。ΓiΓiwenc o
“娘娘,依奴婢看,琴姑姑的话多半是在危言耸听,您可不要自己吓自己”香兰不放心的劝道。
“嗯,知道了”魏灵央随意的应了一声,一看就没听进去,香兰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退了下去。
魏灵央这会儿那还顾得上琴姑姑啊,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以后,想到上午她们说的自己比她们大些,定能把她们都好好的送走,心里更难过了“谁送谁还不一定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魏灵央拿手遮着脸很想大哭一场。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想办法”魏灵央在心里想着,坐起来开始盘算,几位娘娘看起来对陛下都没什么想法,我对陛下也没想法,嗯,她们无宠,我也无宠?
“啊啊啊啊,那天他到底为什么宣召我啊?”魏灵央倒在床上崩溃的闭上了眼睛,除了一身伤,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太冤了。
等到徐嬷嬷回来从侍女那知道魏灵央的不对劲来看她时,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以后不要把自己当皇后,就当是管家,给陛下打工。
陛下以后就是她的东家,东家倒了还有少东家,看在她兢兢业业的份上,保她半生富贵不算过分吧。
徐嬷嬷见她脸色苍白,想到香兰告状的那些话,温柔的劝了几句“娘娘不必忧心,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是多事儿的人,她们,嗯,她们”徐嬷嬷思忖着要如何告诉她,现在后宫的娘娘们对陛下更多的是害怕。
“嬷嬷,本宫知道”魏灵央握住徐嬷嬷的手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嬷嬷看她这幅模样,不明白她是知道了什么,但看她精神不错,也就放心了。
魏灵央又躺了一阵,等到脸色完全恢复才出了内殿,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写完字的顺宁公主乖巧的来告别。
魏灵央送走她后,看看空荡荡的未央宫,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香兰以为她是不舍得顺宁公主笑着在旁边说“您若是舍不得公主,何不留她在未央宫住几日呢?”
魏灵央摇摇头“罢了,横竖都得习惯这一天”
香兰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前两日国公府又递了帖子进来”
魏灵央停顿了一下说“知道了,过几日再说吧”她暂时还不想听人在自己耳边说她们是如何不易的,更不想听到那些人给魏华央求情的话。
完全好了之后,魏灵央重新忙了起来,她近来和几位嫔妃熟络了不少,每日晨起请安的时候,未央宫也热闹了不少,直到顺宁公主提起她的太子哥哥,魏灵央才发觉是啊,孟北尧许久没来未央宫了。
想到他,魏灵央心里泛起一阵失落,上次见他好像还是自己生病那会儿,不过他一个储君,该是日理万机,刚进宫那会儿给自己脸面连着来上几次已是难得,自己可不能真把自己当他长辈了,魏灵央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眼见着魏灵央和后宫的人越来越熟络,率先坐不住的是琴姑姑,知道魏灵央上次对她起了隔阂,这次接着汇报宫务的时机,她没再说起后宫的娘娘们,反而与魏灵央说起了景安帝。
魏灵央本来就不耐烦听她说这些,刚要打断就听她说起来太子,魏灵央只得耐下心听她说下去。
“娘娘,最近陛下和太子闹得不太愉快,您可得抓好机会咯”琴姑姑小声的凑到她耳边说道。
魏灵央皱着眉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我的娘娘啊,这个宫里都传遍了,前些日子,陛下和太子在御书房大吵了一架,到现在都不肯见太子。”
原来就算是孟北尧那种大孝子也会和他父皇吵架啊,魏灵央在心里感慨道。
“娘娘,都说太子这次彻底寒了陛下的心,您可得抓住机会了,这要是怀上个小皇子,日后”魏灵央听到琴姑姑这样说就觉得自己头疼。
太子能和景安帝吵起来这件事本来就很能体现景安帝对太子的态度了,她一个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的人,何必去蹚这浑水,毕竟要是陛下真的不在意,太子恐怕没有机会和他吵。
“姑姑,慎言!”魏灵央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琴姑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您怎么不开窍呐,您还不明白吗,在这后宫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真的依靠啊,你比陛下小那么多,他日陛下驾崩,您倒是该如何?现在这机会要放十年前,不知道多少人要抢破了脑袋。”
“姑姑,十年前抢破了脑袋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魏灵央面色冷淡的说道“本宫的日后用不着姑姑在这儿操心,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可是”看着魏灵央望过来的眼神,她悻悻的闭了嘴,面上到底带上了不甘心。
“哼”看着琴姑姑走出去,魏灵央冷哼了一声,她提心吊胆了一个月,就害怕自己的肚子真的有了动静,好不容易心落地了,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也是在舒妃她们走后才想通了顺宁只能是个公主的意思,只有是个公主才能活下来,如果是个皇子,一生下来就会动摇有异族血脉的孟北尧的太子之位,这是陛下不允许的。
所以后宫这么些年,自己的姑母,还有东宫的那些旧人,新入宫的嫔妃没有一个能生下一儿半女。
唯一一个生下顺宁公主的顺嫔是御前的侍茶宫女,她当初怀上顺宁公主,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魏灵央不知道,但结果很明显,人在生下公主当晚就去了。
魏灵央想明白后,如果不是害怕被有心人查到,都想给自己搞碗避子汤,再加上她想明白的时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好几日了,就算喝了也没效果,她才作罢的。
这种情况下,魏灵央巴不得景安帝忘了后宫有自己这号人,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往上凑,琴姑姑的话对她来说不亚于催命符。
可偏偏越是不想的越是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魏灵央午睡起来,想起前几日齐妃请她去看她宫里刚出生的小狸奴,当时月初她忙着和各宫管事对账,没来得及去,今日倒是刚好。
去的话当然不能空着手去,魏灵央兴致勃勃的挑礼物的时候,顺宁公主来了,亲亲热热的凑到魏灵央身边请安问好,还拿出自己的小荷包掏出“叮铃作响”的铃铛给魏灵央看“母后,看这是我给小狸奴准备的礼物,你说它会喜欢吗”
那应该是公主自己手串上拆下来的,清脆的铃声就像小姑娘的声音一样惹人喜欢,魏灵央当然说好,拉着她帮自己挑礼物。
“陛下到”凑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愣住了,两双眼睛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我听错了吧”顺宁公主小小声的说道。
魏灵央很想说是,但外面传来的请安声让她无法说出口。
侍女们围着两人慌乱的整理好衣衫,扶正发簪,这时候景安帝已经到了殿门口,魏灵央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