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衣服。”
“谁的啊?放你这儿干嘛?哥求你了,就穿一天,一天!”薛强双手合十苦苦哀求,“我会洗得干干净净的。好不好?哥哥?”
他这样一撒娇就还像个小孩,薛坚便心软了,想着反正于虎虎不要这衣服,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穿,小孩想充天面子,那就当哄他高兴,穿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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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实在太忙了,加上最近在写的存稿正是关键地部分,想多花点时间在这部分上
【有机体韧性】
第二天一早,薛强欢天喜地背了书包出门去,上了车给薛坚发了条信息,说在去理发店路上了。薛坚回了消息后把房间里收了一遍,一个人住不觉得,突然添了一个人就立刻乱起来了,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
他刚把衣服都捡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吓了一跳,于虎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无声无息靠在门上看他。
“你杵这儿干嘛?”薛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抱着衣服往后走,放在椅子上。
于虎虎耸耸肩,没回答他,跟在自己家一样径直走进房间,倚在桌子上看他忙活。
“昨天你房间里谁啊?新来的护工?”
“是我、我弟。”薛坚结巴了一下,开始一件一件理衣服。他平时可没这么讲究,从来都是塞作一团,这会儿理一半是因为跟于虎虎说话手里无意识地动,一半是因为不想弄混跟薛强的衣服。
“你弟来了?怎么没说一声。”他跟精神病大院看门大爷一样,什么人进来都要跟他报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于虎虎表情古怪了一下,“你弟也住医院?”
不然呢,花钱给他住一个月宾馆啊?薛坚装模作样道:“我敢放他一个未成年人自己住?正好两张床么。”
于虎虎朝周围看了一眼,他们这宿舍本是二人间,有两张床,改成员工房之后另一张床拿来堆杂物,这会儿薛坚把另一张床收拾干净了,还贴心地各添了两顶蚊帐,一顶蓝的一顶白的。
“你睡哪张?”
“白的那个。”
于虎虎一屁股坐在蓝蚊帐的床上,翘着二郎腿:“你一会儿来推我去治疗啊。”
“前天才去,上次不是说减到一周一次了?”薛坚回头道。
“不是电疗,说要给做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薛坚有些意外,不自觉嘴角一翘,“意思快出院了?”
于虎虎嗤笑一声,把脚放下来,重重踏了一下地,抱着手说:“那还早得很。你从医院走了我估计都还没出去。”
“……你不要悲观嘛,我看你现在也正正常常的,不打人不拉裤子的,就是快好了嘛。”薛坚理着衣服絮絮叨叨,样子真有点像他妈妈,明明不懂,但要想当然地说些宽慰人的假话。
于虎虎听了这话没有立刻搭腔,抬起眼瞥了瞥他。薛坚浑然不觉,抱了叠好的衣服往床边走来,白色蚊帐里放几件,蓝色蚊帐里放几件。
于虎虎冷不丁道:“你想我出院?”
“嘿,这话说的,难不成不想你出院?”
“住院哪点不好?”
薛坚觉得这话听着很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就不想出院吃雪媚大帝?”
“这倒是想。”于虎虎承认道。
薛坚拍拍他的的屁股,意思坐另一边去,他要跪上床理被子。潘爷专门写了申请才能让他顺利把薛强带进来暂住,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叫人看见了不好。
忽然腰上一重,他脚步不稳,直接跌坐在于虎虎怀里。于虎虎两手揽着他腰,大腿故意颠了颠他屁股,半个手掌已伸进衣服里摸。薛坚心里一颤,下意识想反手搂住于虎虎的脖子,但还是忍住了,只紧紧抓住他膝盖的裤子,一下一下受着喷在脖子上的呼吸。
于虎虎把鼻子贴在他脖子上,闷闷地说:
“今晚上叫你弟别回来了呗。”
“这咋行?”薛坚大皱眉头,本来就集中的五官这会儿挤成一团,“他才多大!”
“十七岁不小了啊,我十三就一个人出国了。我打电话给他开个酒店就完了,比你这破屋子舒服多少。”
“唉你别,”薛坚一下挣脱开来,夺过手机,“你别在这儿显神通了,他晚上不能在外头过夜。”
“你又不是他妈,你管这么多啊?”于虎虎莫名其妙。
薛坚更莫名其妙:“我是他亲哥啊!”
于虎虎便不说话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冷下来,这样的沉默突兀得让薛坚有点后悔。
原本气氛挺不错的。弟弟太浑,跟于虎虎说上这一会子话简直算得上通情达理。薛坚松口气地同时又突感羞愧,就算于虎虎跟他弟看起来差别再大,也几乎是同龄人,“跟薛强的同龄人做爱”这个念头把他唬了一跳,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要脸。
老实说他也想要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做过,昨天早上他还想着跟于虎虎的性爱自慰,这副身体如今变得连他自己都十分陌生,不管如何摸如何伸手指头都达不到之前后脑发麻般的高潮。他以前对性高潮哪有那么多要求,能撑个十分钟射出来就谢天谢地了,现在是抠抓戳捏累得半死不活却总还差点意思,好像只有于虎虎才知道这副躯体的开关。
真他妈离不开男人了。薛坚惊悚地夹了夹屁股,大腿根贴着于虎虎粗他两倍的温热的腿,熨得心也成了温床,滋生着疯长的痒痒的心思。他大着胆子把手搭在于虎虎腿上,蹩手蹩脚地把指头往大腿内侧压,想以此暗戳戳进行一些性暗示,最好能撩拨得兽性大发,马上立刻就地迅速将他压着大干一场——
薛坚惊异地望着唰一下站起来的于虎虎,后者丢下一句“我去锻炼了”就绝尘而去,消失之迅速薛坚连他表情都没来得及捕捉,只目瞪口呆坐在床上,停在半空中的手划拉了个圈,不知所以地挠挠头。
十点半的时候,薛坚来到六号房门口,像之前说好的那样要送于虎虎去治疗,胡宇却说他早就去了。
“啊?他叫我来推他来着。”
虽然稀里糊涂,薛坚也没多想,干活时觉得今天异常的闲,直到晚饭时间望着空荡荡的饭堂反应过来这冷清感觉来自一整天都不见踪影的于虎虎,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于虎虎可能是生气了。意识到这点后,他局促地环顾一周,偌大一个食堂找不着于虎虎的影子,“因为生气故意躲着他”这个猜想显得愈发真实。
说不高兴是假的,只是这高兴比较不好意思,属于窃喜。于虎虎什么人要不到,那么想跟他做爱,是不是说明这副躯体还是有一点魅力?不是以前同事嘴里说的那样形象不堪,这口龅牙也没有碍着事是不是?但他很快阻止自己往这个方面深想,他只需要那么一点点自信就够用了,太多了是会产幻的。薛坚深谙这个道理。
至于于虎虎为什么生气,薛坚没有过多分析,毕竟于虎虎脸臭的时候路过条狗都要被踹两脚,这次无非就是因为弟弟来了,得有一段日子日不了薛坚了。只是这样几个星期都做不了怎么办呢?他会又去找别的人吗?找了别人还会回来找他吗?万一比他——这样一想,七七八八的各种不安瞬间占据了大半,薛坚忽然有一种想即刻见到于虎虎来确认一下的冲动。
倒不是说有多在意这事哈。他站起来往食堂外头走,左顾右盼,就是,说清楚一下。
找了一圈,终于看见于虎虎难得地坐在外厅看电视,身边是蒋奇莞,两个人看似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屏幕,但魂显然都飞到天际了。
人在眼前,薛坚又有点踌躇。说清楚,怎么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