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颗瓢虫红痣,薛坚果然又受到鼓舞,快速升降几下。于虎虎凑到他耳边说:“你这屁股跟美国婊子的一样肥,好骚。”
薛坚脑子里立刻冒出来毛片里欧美女人氢气球似的屁股,浑身一软含着巨根噗嗤一声就坐到底,屁股上的肉浪直往腰上涌。他的屁股虽然在男人里不算小,却也不至于像欧美女人那样夸张。但薛坚没操过美国女人,于虎虎也许操过,他说像就像吧。
一想到于虎虎都不拿男的反而拿女的跟他作比较,薛坚觉得又怪又难为情,像上次被托着做引体向上。薛坚想他上学时应该是很受欢迎的男孩子,听他口气也像是个男女通吃的货色,那样的托举尚且还能算是平时做习惯了,顺手就抱起来。但是他们俩现在是在做爱,于虎虎除了动作一贯粗暴干脆,言语态度上却尽然挑逗暧昧,黄片里从来不演这些,薛坚哪里听过这样哄人的话,直给于虎虎性骚扰一样的漂亮话哄得头脑发晕。他其实早就被操得屁眼痛了,给哄了几句,不自觉就顺着于虎虎来。怎么说,像他这样常年被忽视的人,头一次感受到被人花心思之后,就诚惶诚恐的要把自己交出去,只期盼人家停住流转的目光,虔诚地焚香。
不等他再多想,于虎虎揉捏他屁股的手指猛然收紧,一把将他按住挺胯耸动,薛坚忽地一滞,急忙说:“你拔出来——”
话还没说完感到肠壁一热,随即屁眼痒痒的,他知道是于虎虎射在里头的精液流出来了。薛坚虽然不能怀孕,但仍接受不了残余精液几个小时后沾得满裤子都是的狼狈。与此同时于虎虎打了一个哈欠,拿仍然淌着精液的马眼在薛坚背上突出的脊柱上蹭了蹭,感慨道:“屁股肥,人却是个细虾,这是你的虾线吧?哈哈哈。”说完往被窝里一钻,抢先占了靠墙的位置,嘴里还念着让薛坚明早提前叫他回病房,眼睛已经困得合上了。等薛坚也上床,他便转过身,一定将一条腿压到薛坚身上再昏昏沉沉睡过去。
原因,总之于虎虎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他傍晚的时候不再单独呆在病房里或者上跳下窜地运动了,而是在大厅里坐在薛坚旁边和别的病人一起看电视。
他看高兴了常将脚搭在薛坚的膝盖上,有时候两只脚一起搭,人就歪在沙发一旁,大笑的时候带着薛坚一起抖动,压得他大腿很痛。但是薛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他的脚甩下去,反而拉高了他落到脚脖子的袜子边。这时于虎虎会投来一道斜斜的目光,稍稍抬脚减轻一下重量,算是在体谅他。
薛坚隐隐觉得于虎虎对他有点不一样了,然而他头脑有限,懒得推敲揣摩,底下更深层次的原因无法得知,只觉得不是情人间的那种暧昧,反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他极少与人亲密,这段畸形关系的界限在哪里,他说不上来。
--
从骑虎难下开始会写得比较细废话多
【海边的曼彻斯特】
气温一高,天气就变得潮热难耐。海风顺着沿海公路直上,裹挟整个城市的浮躁掠进医院,精神羸弱的人将有毒的灰尘照单全收地吸进心肺,头上顶着早夏过于眩晕的日光。
薛坚正坐在门口的来访椅上偷闲,伸长了腿,脚踝暴露在阳光下白得有些刺眼,他这才发觉自己最近变白了,可能是在医院里捂了几个月,早不比之前跑业务时晒得焦黄焦黄的。今天医院人比平常多,可能是因为门诊开放,安检门旁边的小门也打开了。远处于虎虎在大呼小叫:“——关哥哥,你怎么来了!”
薛坚心下突突一阵跳,下意识捂住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他这几天老觉得身体欠佳,先是心脏不舒服,总是没由来的加速狂跳,易受惊吓,走着路甚至要停下缓缓;后来又经常性手抖,夹菜都掉。他从百|度医生上查到说手抖可能跟心律不齐有关,严重者有心梗风险,吓得不得了,整天惶惶不安。
王雯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手上捧着一大堆病历。薛坚赶忙摸着胸口凑过去:“王雯,你说心梗都有啥症状?”
不等王雯开口,那头于虎虎一声欢呼炸开:“——你要住院?!”动静太大,引得走廊的人都侧目。
薛坚探探头,依稀瞧见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朝走廊另一头的医生问诊室去了,于虎虎跟在后头出不去,就攀着门口的安检设备冲他们招手。等人走远了,于虎虎扭头一阵风似的从薛坚身旁跑过去,地面一阵震动,他兴高采烈,边跑边喊:“胡宇!朋哥!关哥哥回来了!”
谢姐喝道:“六号房别在走廊里跑!”于虎虎却当没听见似的快快活活消失在房门后。
薛坚回过神,继续跟王雯说话:“……我最近还老是抖,你看,就像这样,”他手一伸出去,白炽灯下俩人都伸长脖子去看。王雯虚着眼睛什么也没瞧出来,转而看向他。薛坚忧心道:“我一查,都说跟心脏有关,嘿,正好我这两天心脏也不舒服,老是跳。”
“心脏不跳该干什么?”王雯收回目光,继续理病历,心不在焉地说。
“它不是咚咚跳的,是咚咚咚咚咚在跳。最近频率还越来越高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薛坚在椅子上用指节敲着。
“咱们医院心电图好像三百块一次。”
薛坚一听,缩缩脖子:“也不是要做心电图那么严重……”
“那你多喝热水啊。”王雯将厚厚一摞病历竖起来在椅面磕了磕,“我先去忙,今天有个新病人办入院。”
“这么厚一堆,”薛坚咂舌,“别又是个三号房一样的大人物吧?”
王雯随手翻了翻:“这病人进进出出挺多次了,资料多是因为年份比较久,严重倒不见得。”又问,“三号房最近还听话吗?”
薛坚苦着脸:“听不听话你不比我清楚?我擦屎擦尿的活可没少干。”
“潘爷也是,怎么老把三号房的活丢给你。”
薛坚叹口气,说:“那三号房认人,不让别人碰来着。王哥上次去给滋了一身尿出来。”
王雯咯咯笑起来,站起身,将病历夹在腋下走出安检门:“你是已经被标记了是吧。回头再跟你说。这新病人好像要住九号房,你不忙的话去收收吧。”
薛坚两手一抄在后头梗着脖子喊:“我不收,我今天休假!”王雯一路快走离远了,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
住医院就这点不好,休假了也整天看着这群面孔,还老被人当成上班在使唤,不做吧老被人催,做了吧又觉得亏,薛坚寻思着下午还是得出门溜达一圈。其实他没什么地方可去,之前租的房子退了后,他的活动范围急剧缩到医院周围五百米,最远就是去附近工地吃盒饭。这附近又是郊区,没有商店可逛,他要是爱打游戏,还可以去网吧乌烟瘴气坐一下午,然而他这个人键盘都打不快,坐那儿都嫌占机位;苦想一阵后,他惊觉即便他不是精神病人,但也跟院里的精神病人一样被困住了似的,出不去。这样的想法让他很慌张,决定怎么今天也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在他心里,“没地方可去”和“出不去”是万万不能等同的。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街面飞驰而过的汽车和鸣笛声把他吓了一跳,薛坚这才发现自己少说有两周没出过医院了,平日里在医院里按部就班,根本不觉得时间过得多快,加上病区环境安静,突如其来的城市喧嚣一下子把他推入了现实。
他站在站牌下随便上了一辆人少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快一个小时后到了终点站,下车已到了海边。
今天不是周末,海滩边的步行街人很少,摊子也没什么生意,懒得招呼人,他进了一家店慢悠悠晃着,买了几个小玩意儿,忽然瞥见一个老虎玩偶,做工粗糙得有点好笑,顺手摸了两把,动了想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