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哎哎,在门口了马上进来。”薛坚无法,只得咬牙硬着头皮小跑进去。
这么大一个医院,不可能碰上。再说那天跑得快,没人看清我的。薛坚这样给自己安慰打气,很快就到了封闭病区b区,门禁放他进去了,左拐右拐,才找着了订单人所说的前台。
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站起身,埋怨道:“都超时半小时了!”
“实在不好意思,”薛坚气喘吁吁道歉,“路上有点堵。”
白衣护士还欲说些什么,此时一个穿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突然出声:“谢姐,于虎虎回来了。”
于虎虎。薛坚咂摸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顺着她们的视线转头望去,一个着病号服的病人坐在轮椅上从走廊尽头被推来,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几乎像是睡着了。
“还没吃饭呢?”推轮椅的护士将病历册交给被称为谢姐的白衣护士,“今天比昨天好多了,自己躺上去的。”
谢姐鼻子哼了一声,在那册子上划了几道:“电了这么多次该有效果了,前几天的时候四个护工都拉不住,非得先打一针。”
推轮椅的护士笑了,眨眨眼睛:“那不得怪你们科室小唐。”接了谢姐签完的册子之后,推着病人要往门里走,“走了啊。少吃点,一会儿还去夜宵呢。”
“虎虎拜拜!”蓝衣小护士嘴里塞着个水晶包对着那病人挥手,脸蛋鼓鼓囊囊。
那病人听见有人喊他,猛然抬起头来,薛坚对上那双眼睛,大惊失色,小腹一紧,只觉腿软,快要站不住——杀了他他也认得,这就是那天将他打得半死还扒了他裤子的强奸犯!
薛坚面如土色,扶着墙壁别过脸,正准备落荒而逃,听见谢姐嗔怪道:“雯雯,就你好色,虎霸王屁股你也敢摸!”
蓝衣小护士嘿嘿笑:“治好就是虞姬了嘛。”
两人笑嘻嘻一顿,谢姐正色道:“不过说起来,你叫人事部贴招护工的单子了吗?咱们这区得多招几个男护工才好。”
蓝衣护士说:“早贴了,网站上也发了——”
“你们这儿护工,”薛坚直愣愣猝然打断道,“给多少钱一个月?”
两个护士齐齐转过头,又交换眼神,好像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个活人,满脸“这人怎么还没走”,蓝衣护士先开口:“有兼职全职,兼职日结,全职月结。”
“喏,告示板贴的有,你拍个照吧。”谢姐努努嘴,示意告示板就在薛坚扶的墙壁上。
薛坚点头道谢,掏出手机拍了张照,揣进兜里向外走去;边走边疑惑,也不知自己问这护工岗位做什么,他对护理知识一窍不通,更别说照顾病人,还是个精神病院。
也许是他最近穷急了,多嘴问一句,给自己留个退路而已。他这样想着,觉得颇合乎常理,丝毫没有想起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才撞见了自己的强奸犯。
【伸舌头了吗】
尽管不愿承认,可薛坚确确实实被一个男人强奸了。
他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头脑发晕,自从再次在精神病院撞见那于虎虎后,那段被忙碌冲淡的记忆卷土重来,时常以梦魇的形式纠缠他。梦里他要么被于虎虎抓住按在身下,要么就是求救无人应答,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导致他醒来精神恍惚,分不清现实梦境,常常做着事就莫名其妙心悸,有时也会因为觉得某个景象在梦里出现过而站着发愣。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勃起了。
自那天回去之后,他已经浏览了无数黄片,各个网站的偷窥片都被他看了遍,手上更是要撸出火来,只是他小兄弟皮都要撸破了,却怎么也硬不起来,半软耷拉着。他之前听人家说过强奸幸存者通常有个后遗症,叫什么std,有时会出现一些生理障碍。
坏了,我别是有std了吧。薛坚摸着胸口暗自发怵,断然退出小视频,打开手机网页搜索半天std,皱眉道:“性传播疾病?”恐怕不对。
他又尝试输入关键词“强奸”,总算跳出个“创伤后应激综合征ptsd”,看完一条症状描述便拍一下腿,发出些“哎哎,这不是我吗”“我也这样啊”等自语。出现些强奸受害者的案例,他细细读了,觉得更加能解释自己最近的反常。只是再怎么搜索都是些症状描述,也没有解决方法,看到最后,网页弹出个硕大的“具体治疗方案请咨询信息咨询师:点击预约”。薛坚抬手一划拉退出了界面。
发了会儿呆,他重新打开新网页,点进收藏夹的“hupu*****”,轻车熟路地进到“步行街主干道”论坛区,点击发帖。思索几秒后,他迟疑地打出“被强奸无法勃”几个大字,忽然停顿,转头添上:
“——女朋友被强奸了怎么办?”
确认发帖。
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评论,薛坚翻身把床上的纸巾揽进垃圾桶,灯一灭,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三个大字在段首。通常没过一会儿,于虎虎就会开口,不是“你今天迟到了,昨晚去哪儿玩了”就是“你一会儿推我去电疗好不”,一些孩子气的问话。
薛坚哪敢跟他两个唠,每次都是敷衍两个字,脚底抹油地跑了。他越不回话,于虎虎越觉得稀奇新鲜,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理他的人似的,更要去追着薛坚讲话;到后来即便是路过他们房间,于虎虎也会故意“喂”一嗓子,要是薛坚看过来,一定要挤眉弄眼一番。每到这时,薛坚莫名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成了走廊里被吹口哨的女同学。他知道于虎虎这样做的意图多半是为了要手机玩,但也不自觉地添了些切近,觉得这样的行径有点像他弟弟,上学时总是讨好他给他跑腿,就是为了要他的手机打几把游戏。
他心里虽然还是警觉居多,不过每随着于虎虎电疗一次,他就越放下一层心。他想,电过一次便忘记一天,慢慢就记不住之前的事了。电得好,越多越好!有了这样的保障,尔后于虎虎再唤他,他也敢大着胆子去回话了。
于虎虎见他终于不认生,都归功于自己多日的插科打诨,一时间得意洋洋,自以为跟薛坚更熟稔了。他这时候恐怕没有想到这份熟稔最终变成何等样子,更没有想到命运会从此走上了一条注定分岔的路。
【雪媚大帝】
薛坚刚一进外厅就撞见于虎虎跟王雯在门口说话,于虎虎抬头看见他,立刻挑衅地笑了,他正想拔腿就走,却被王雯叫住,于是只好傻不兮兮地站在一旁。
“今天来?你确定?”
“谢姐刚给我讲的……”
他们俩在说什么,薛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盯着角落的绿植发愣,寻思着一会儿吃什么。他之前跟王雯等一众护士一起吃饭,大家都一起叫一家外卖,但他最近算了笔帐,觉得自己还是该省点钱,打算一会儿溜出医院,去吃旁边工地门口八块钱一份的盒饭。想一想他也快三十岁了,在这城市漂泊这么些年竟然一点分文存款也无,实在是有些没脸。即便是个五十平米的郊区房也是好的。薛坚出神地想。
“你怎么今天话这么少,”王雯终于分了一点神给薛坚,见他神情恍然,全然不知他是在为光明的未来忧心,“见着于虎虎不好意思呀?”
薛坚一听这话就瞪大了眼,不等想好反驳的话,于虎虎抢先道:“他怕我。”
“呸,人家怕你什么?”王雯听了直翻白眼。
“我也想知道,”于虎虎抱着手臂,胸肌鼓鼓的,歪歪斜斜靠着前台桌子,一副吊儿郎当样子,“你问问他为什么怕我。”
“没有怕你没有怕你。”薛坚最应付不来这类取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