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明天见。”元若涵挥挥手道别。
“有什么事吗,警官?”外人一走,蔡雨立马换了副嘴脸。
蒋桓将她引到车边,“您父亲的事,警方还想再了解一下。”
蔡雨插着手,眉头一皱:“上次在警局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觉得不够清楚。”叶裴林从车上下来,一甩车门。“12月20号那天,蔡兴来过扬城teptation研究所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钟后离开,而这家研究所的监控拍到,那次你就跟着蔡兴前后脚来,在门口逗留超过十五分钟。这件事,你好像没跟警方说过呢。”
“那又怎样?我看这个研究所是新开的,好奇过来看看不行吗?连这种小事也要向警方报告,你们怎么不问我例假什么时候来?”蔡雨这小姑娘,牙尖嘴利的,硬要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混淆视听。
“好啊好啊,你例假什么时候来?”叶裴林很认真。
眼看就要吵起来蔡雨单方面吵,蒋桓紧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挡在两人中间。
“去车上说,去车上说。这里人多眼杂。”虽然被气的不是叶裴林,蒋桓还是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再出金句了。
因为叶裴林那句气死人不偿命的问话,蔡雨直到坐在车上还板着一张人人欠她八百万的脸。
蒋桓升起单面防窥车窗。“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们,那天你为什么要跟踪你爸吗?他是有什么异常让你怀疑吗?”
“……”蔡雨抿着唇,转头看向窗外。
“看样子你并不想知道谁杀了你爸,或者说不想让警察知道,很有凶手的风范哦。”
蔡雨瞪了叶裴林一眼。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是凶手。”叶裴林撇嘴,接着补刀:“帮凶也是凶。”
“我不是!”
这一声吼的,蒋桓甚至怀疑蔡雨会一个激动把车窗砸得稀巴烂。
“她开玩笑的。”蒋桓从手扣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蔡雨。
蔡雨“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才平复下来,她一抹嘴边的水渍:“你们应该知道我爸一年只回来一两次,他每次回来,都会在家陪我和我妈,但上次回来却非常反常。”
“反常在哪?”蒋桓来了精神。
“吃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频频看钟,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做,我和妈问他他又说没什么。”
叶裴林点评:“这种鬼话狗都不信。”
这话让蔡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吧,那不就成狗了吗?不接吧,那更好,狗都不如!
“反正,我就觉得他奇怪,偷偷跟着他,想看他要去哪。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从监控里看到了。”
“teptation研究所?这名字一听就不正经。”阿奇皱着脸。
此时她们已经回到了警局。
“我们的‘小雨’还没把故事说完呢。”叶裴林故意模仿元若涵对蔡雨的称呼。
“啊?”阿奇一脸懵。
“动用你核桃仁般大小的小脑袋瓜想想,蔡家既然没什么仇人,那么蔡兴20号去了一家不知道什么成分的研究所,29号就死了。那么‘小雨’肯定会怀疑这家研究所有猫腻。”
“啊,然后呢?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作为警察,我也觉得有问题。”阿奇还是不懂。
叶裴林颇为无语又有点嫌弃,这小同志的脑袋真不灵光,技能点估计都点电子技术上了。
“她是想说,”蒋桓解释。“——既然蔡雨知道有问题,还介绍元若涵去,她这个人不简单呐。”
“一字不差。”连语气词都模仿到位,叶裴林双手举到头顶,给蒋桓比了个心。
“哦哦,那蔡雨就是跟元若涵有仇,想害她咯。”阿奇恍然大悟。“我们要不要暗中观察保护一下元若涵?”
“这个可以有,而且我们还得查清楚这个研究所究竟是不是这么‘良心’。”
“可是警官,你今天暴露身份了,研究所的人给我们带回来的那些不一定是可能有问题的药。”叶裴林提出问题。
“没事,让其他警员假扮顾客再去拿也是一样的。”阿奇提议。
话及此,蒋桓听见了轻飘飘的一句,似不经意说出来的——
“我真诚地建议,试药的时候别真的吃。”
是叶裴林说的。
“蒋队,你带回来的那些药我化验了一下,没发现问题。”莫嘉南递过来一本报告单。
真的只是一些常见的抑郁药物成分。
“好,知道了。”蒋桓拿着报告单回到自己办公室,正琢磨着,目光一顿——
上面的日期颜色不太对,明显比其他文字颜色深。这是市局那台旧打印机的老毛病了,打印前临时更改过的文字墨水会更深一点。
日期,改过?
明明只是一个很细节的小问题,极有可能只是第一次不小心输错了或者记错了,蒋桓还是直觉不对。
她刚想去问莫嘉南,起身的动作却顿住了,如果动手脚的就是莫嘉南呢?那自己岂不是去送人头?
蒋桓状若无事:“阿奇,过来一下。”
“啥事啊,队长?”阿奇摸进办公室。
蒋桓轻声道:“你调一下今天的监控出来,别留下痕迹。”
阿奇看她这样子不自觉也带上了点紧张:“好的,我一定小心。”
技术大神的真本事是有的,说话的间隙里就完成了任务。
蒋桓看完了以后更怀疑莫嘉南了,因为那份文件全程只经了他一个人之手。
“是莫哥有什么问题吗?”阿奇小心翼翼地问,看人脸色这方面他还是很机灵的。
“没,忙你的去。”
没有充足证据证明警局内部人员有问题之前,不能太早下结论。而且万一莫嘉南真的只是一时粗心弄错了呢?再者,莫嘉南此人,市局法医部老前辈了,如果真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不可能不避开那台旧打印机。
“法师,这是刚从研究所带回来的药。”以前大家一般管莫嘉南叫“法医”“莫法医”“莫哥”,自从有个警队新人嘴瓢叫成了“法师”引发爆笑以后,偶尔大家也这么称呼他。
对此,莫嘉南表示:“你们这么叫我,让我怀疑自己误入了某个传销组织。”
“行,拿来我看看。”
蒋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法医室。
“嗯?蒋队,你来得正好。”莫嘉南注意到她,把两份检验报告递过去。“刚警员重新拿回来的药跟你拿回来的一模一样。”
“也跟你25号检验的那些一样吗?”蒋桓抬眼跟他对视。
方才她来法医室的路上听见几个小女警闲聊,说法师是个工作狂,明明没有案子还来市局做研究。
蒋桓临时拐了个弯,状似感兴趣地问她们莫嘉南什么时候来的市局。
——25号晚上。
莫嘉南顿了一下,缓缓开口:“蒋队,其实你怀疑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的。”
蒋桓摊手,“这不是在问吗?”
莫嘉南回答了她的问题:“确实是一样的。”
“你早就在查teptation研究所?那些药也是从那里拿的吧。”
“是。”他发现是同一种药物以后,就用了几天前的检验报告。所以人啊,就不应该图省事。
蒋桓点点头:“那你怎么会觉得研究所有问题?”
“我没觉得有问题,只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