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年10月10日,陈格满18周岁。
他割舍了属于“陈格”的一切,孤身一人前往a市,他想要重新开始,以“南华”的身份认识南慕。
南华顺着地址找到了南慕的家,可是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他没由来地感到怯懦。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他和南慕之间的阶级差距害怕了。南华甚至没能走进,因为这里安保很严密。
那里的空中花园巍峨盛大又繁华,压垮了少年的自尊心。
在a市,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年,很容易被拐到金章,轻飘飘地被扔在狂轰乱炸过后的土地上。
——星际公历r3040年12月29日24:00——
——翡翠星历155年11月29日13:00——
【蒂莱,女,30岁,扬城市中心一带人,四年前上报失踪。】
“蒂莱小姐,你们是从。
“很不巧,我所有的条件都符合贵局的标准,所以我们暂时是同事了。”叶裴林眨了一下右眼。
说完她打开门走进审讯室。
留下两名监听员目瞪狗呆:“……”
那也没办法,公主陛下面子大,局长惹不起她。何况其实叶裴林当了这么久的“线人”,大家当她是半个同事了。
叶裴林随手把一份文件甩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她嚣张地坐下,“里面呢,有些照片和视频网址,拍到了南小姐和tony会面的全程,我们已经找唇语师解读了。”
南木一看见是她就犯恘,她不死心地翻看文件夹,看见自己和tony高清无码的照片后颓然一笑。
半晌,她说:“我只是觉得……我不好过,南安禾也不能好过。”
“包括找人杀了他?人死了就不用考虑过不过了。”
南木手上的伤经鉴定确实是他人导致的,不是自己自导自演,而是额外找了演员。——至少叶裴林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死。”南木恨恨地瞪着她。
审讯几日,南木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蒋桓不着痕迹地离近了叶裴林一点。
叶裴林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托住下巴,她眯起眼:“也许你只是没想过‘自己’杀了他。”
南木有点抓狂,形象也不要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很快就有了。”叶裴林毫不客气地回怼。“你都能找人长年欺凌南安禾,杀了他算什么?”
“我听说你一直指认南慕是凶手?嫉妒了吧,他跟金司结婚了。”
“你讨厌的弟弟也喜欢南慕,作何感想?”
立场和身份的不同,能让叶裴林更加自由发挥,审讯手段和用词也更活络。
比如那句“杀了他算什么”,太反社会了,不是其他正经警察能说的。
欠欠的语调如魔音贯耳,南木烦躁地捂住耳朵,她脱口而出:“我有什么必要嫉妒他,金司心里一直喜欢的是我!”
“哦,”叶裴林一脸t到地点点头。“这么说你也还喜欢金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南慕是一块阻碍你们在一起的绊脚石,想尽办法要解决他。”
南木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说了我没有——!”
一块单面镜之隔的另一边两个警员击了个掌,果然,让叶裴林来是正确的,就算没有套出什么,气一气南木也是人心所向。
事后蒋桓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文件,问:“你哪来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是找学校里的人买的,至于视频,”叶裴林无辜地笑笑。“假的,根本没有。”
蒋桓:“……”
她拿光屏机搜了一下网址,跳出来的视频画风非常卡哇伊,小孩脆生生的嗓音唱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sir,金司放不放?人家律师团已经闹了一整晚了。”开玩笑,人在这多待一秒都是给面子。
一不是南木这种报案人兼受害者之一,二不是南慕那种有明确证据匕首的,就凭死者前一天去过他家以及他们几人之间的桃色关系属实扣不了金司多久。
“闹呗,又不能把市局给拆了。”叶裴林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手上来捧瓜子。
阿奇求助地看向蒋桓。
“继续把他扣留到极限时间为止。”显然蒋桓站在叶裴林那边。
阿奇只能认命照做。“对了sir,我发现噢这个奥明高尔夫俱乐部很有问题。”
“怎么?”
“就是它吧,每天都会有那么几段的监控被人很隐秘地修改了,好像在打什么掩护一样。”
蒋桓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包括南慕14号那天的?”
“哎对,我们只能看见南慕进出俱乐部门口和一些打高尔夫的镜头,看起来倒是挺完美的,但一些很细节的地方不太连贯。”
“我们要不要约老板谈话?”阿奇犹豫地问,这个俱乐部所属金家某旁支创建的公司旗下。
“都把人家大老板抓来了,还担心那些鸡零狗碎干什么?”叶裴林无语。“不过你们就算把俱乐部老板抓来也没用,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了,老东西不会实话实说的。”
“你知道?”蒋桓丝毫不意外。
“当然了,有钱人们偷情的好地方。”叶裴林说到“有钱人”时颇为淡色,大抵对她来说,这个“有钱人”相当于“普通人”。
“老板和员工呢,都会帮着打掩护,这个俱乐部差不多算中转站。”
阿奇听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中途跑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叶裴林打了个响指:“对。”
蒋桓轻轻拍走了阿奇,她有话单独跟叶裴林说。
“你会提供这个证据,我挺意外的。”蒋桓说,因为按这个发展,对南慕是很不利的。
“警官忘了吗?我现在暂时是你们的编外人员呢,我可以很轻易做我想做的事。”叶裴林说着,打开了南慕的审讯室门。
南慕见着她也不惊讶,“你倒是有本事,警局都能混进来。”
“小小伎俩。”叶裴林嬉笑。
“咱俩老熟人了,就别学警察问话那套了。”南慕舒展了一下身体,叶裴林来就是针对他们这个案子,也别提什么避嫌政策。
“哎怎么办呢,你现在嫌疑越来越大,说不定很快就要戴银手镯了,除非你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翻盘。”
南慕下意识摸了一下脖颈,他都要开口说些什么了,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叶裴林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她微微一笑:“这两天没有戴项链。”
南慕的右手食指微蜷,叶裴林早已推门离开。
“阿奇,我想知道南安禾14号一整天的行踪。”
“南安禾那天就正常上下学,早上6:15出门6:40到校,下午5:00放学5:30到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
叶裴林点头,“那天他有活动课、体育课什么的吗?”
阿奇:“下午有一节音乐课,16:15-17:00,但音乐老师请假,南安禾他们班不少人都逃课去玩了。”
蒋桓补充:“包括南安禾,但是校园面积太大,暂时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能肯定他没出校。”学校不到规定时间不会开校门,翻墙都没用,保安守着,而且附中那墙着实不是人翻的——三米高带电带铁栅栏带碎玻璃。
“我们已经找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