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他的人心寒。

&esp;&esp;“纪涟平在做什么？”

&esp;&esp;“涟平还在西山管理煤矿，没有回来过。”

&esp;&esp;萧逸忍不住替他说话，“纪厅长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怕是没几天了。”

&esp;&esp;“纪涟淮被纪厅长送去瑞典一家疗养院，签了终身服务协议。”

&esp;&esp;也就是说，没有纪仲文的允许，他死也要死在那里。

&esp;&esp;周蔚撩起眼皮瞧见萧逸眼底浓重的青色，指腹摩挲装着热茶的杯身，看茶叶在杯中沉浮。

&esp;&esp;“快过年了，让他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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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天周然回了学校准备期末考试。

&esp;&esp;平日里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人头攒动，一堆小姑娘和周然一样选择临时抱佛脚补习文化课。

&esp;&esp;罗玉敏从教室出来，周然神色如常和她打招呼。

&esp;&esp;罗玉敏脸色有些奇怪，语气生硬，“你回学校了？”

&esp;&esp;“怎么？不回来等着考试挂科吗。”

&esp;&esp;“周然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esp;&esp;周然怼回去，“那你摆着那副死人脸要做什么？不是给我看？”

&esp;&esp;“周然！你！”罗玉敏仿佛被掐住嗓子，说不出话来。

&esp;&esp;那天周然和周蔚亲吻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闪过，变成难言的荆棘束缚着她的喉舌。

&esp;&esp;像一根短刺扎在心间，不上不上拔不出来溃烂发炎。

&esp;&esp;她想骂周然不知廉耻，违背伦理道德和亲哥哥乱伦私通。

&esp;&esp;她想骂她不懂珍惜眼前人，眼盲心瞎，让薛琮那么伤心。

&esp;&esp;可到底曾经是朋友，罗玉敏板着脸回避她的视线。

&esp;&esp;周然才不惯着她，抱胸扬起下巴。

&esp;&esp;“罗玉敏，我拿你当朋友。那件事说破天了也是我和我哥哥的事，碍不着别人。你看不惯能怎样？还不是得受着？”

&esp;&esp;“你就不怕哪天被其他人知道了，对你指指点点！”

&esp;&esp;罗玉敏从小便被教导注意仪态规矩，最是看中她所谓的身份体面，现在对周然更是一万个不理解。

&esp;&esp;漂亮的眉毛扬起笃定的自信，“知道又能怎么样？既然敢做自然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esp;&esp;周蔚会帮她摆平一切。

&esp;&esp;她只要在周蔚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esp;&esp;“周然，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薛琮这两天因为你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状态差得要死。”

&esp;&esp;罗玉敏想起薛琮瘦成杆的身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推了周然一把，口不择言道，

&esp;&esp;“薛琮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和你亲哥哥在一起，你对得起他吗！”

&esp;&esp;“你们两个这样要遭天谴的！”

&esp;&esp;周然的脸一瞬间沉下来，拍开她的手，冷冷讥讽。

&esp;&esp;“罗玉敏，那薛琮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敢和周蔚在一起，那你敢和薛琮说你喜欢他吗？”

&esp;&esp;道不同不相为谋。

&esp;&esp;周然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余雨那样无条件接受她的选择。

&esp;&esp;她并不会奢求所有人的理解，也不会在意他们异样的眼神。

&esp;&esp;她和周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sp;&esp;没了心情学习，周然索性出学校去找余雨。

&esp;&esp;两个人在校门口碰面，没有看到薛琮。

&esp;&esp;“小鱼儿，薛琮没事吧？”

&esp;&esp;余雨扯了扯嘴角，“哦。那小子没事儿，死不了。”

&esp;&esp;“罗玉敏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那丫头喜欢薛琮，这两天总往这边儿跑，替他打抱不平呢，你别理她。”

&esp;&esp;周然表情复杂，垂着头小声说，“小鱼儿，你平时多看着点薛琮，他脑子一根筋儿，别犯轴了。”

&esp;&esp;“真不知道那傻小子喜欢你什么，”余雨摇头叹息，“唉、怎么就偏偏喜欢你了呢。”

&esp;&esp;周然把头靠在余雨肩头，“薛琮就像我弟弟一样，和你都是我的亲人。”

&esp;&esp;余雨斜睨着她，一根手指头抵住周然的脑袋，嫌弃的把她推开，“周然，薛琮可比你大一岁。”

&esp;&esp;周然厚脸皮的靠回去，“你也是我的妹妹，我要照顾你们的！”

&esp;&esp;“得，大小姐，您可真会玩儿。我们是你亲人，你拿正经哥哥当对象是吧？”

&esp;&esp;周然咯咯咯地笑，狐狸眼眯成一弯月牙。

&esp;&esp;两个小姑娘走在学校外的街角，准备找个咖啡馆学习。

&esp;&esp;早上的天气晴朗微风，厚厚的积雪堆在马路牙子上，将绿化带里的灌木丛全部覆盖。

&esp;&esp;车水马龙，商店音响放着流行音乐，街边叫卖声不绝于耳，不时有嬉闹的学生和她们擦肩而过。

&esp;&esp;周遭的一切静谧祥和。

&esp;&esp;周然和余雨正说着话。

&esp;&esp;措不及防间，只听“轰”的一声。

&esp;&esp;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地面随之一阵剧烈颤动。

&esp;&esp;天边迅速蹿起火光，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

&esp;&esp;人群被突然的巨动吓得开始尖叫，像没头苍蝇一样抱头四处逃散。

&esp;&esp;周然和余雨也被吓了一跳，互相搀扶着才没有摔在地上。

&esp;&esp;周然循声望去，爆炸来自不远处靠近正阳门的地方，离学校很近。

&esp;&esp;“周然，这是出什么事了？”

&esp;&esp;想到那天和周蔚在车上看到的场景，周然心底立刻涌上不好的念头。

&esp;&esp;攥紧余雨的手，“小鱼儿，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esp;&esp;不等两人离开，巷口冲过来一群气势汹汹手拿砍刀、棍棒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面露狠色。

&esp;&esp;跑到巷口的人们又纷纷开始后撤，两波交汇的人流将周然和余雨裹挟进人潮，被迫前进。

&esp;&esp;周然拼命抓住余雨的手，“余雨，抓紧我。”

&esp;&esp;人流挤压手臂传来剧烈的拉扯，周然下意识脱力，相握的手滑落，立刻被推向更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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