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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2 / 3)

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不高兴地朝内厅方向努努嘴,“喏,隋家的那个。”

&esp;&esp;说着睨了一眼周蔚小声提醒,“这不听说你升了官,颠颠地就跑来了,还带了两个小的一起打秋风。”

&esp;&esp;黄英虽说吃了一辈子苦,但向来与人和善,只有提到郑兰芳一家人,才会如临大敌,面露不屑。

&esp;&esp;“蔚哥儿,你可千万要劝着些老爷子,别让那陪房哄了去。”

&esp;&esp;一旁的周然,脸也跟着耷拉下来。

&esp;&esp;她也不喜欢隋家的人。

&esp;&esp;周蔚点点头,牵起周然,“我先带然然上楼。”

&esp;&esp;黄英留在原地,思绪飘远。

&esp;&esp;想起隋家的往事,又忍不住皱着鼻子在心底埋怨。

&esp;&esp;这郑兰芳真不知羞,这些年仗着隋家那点人情扒着周家可劲儿吸血。

&esp;&esp;吃相难看,贪婪成性,真怕她家小姐在地下都躺不安生。

&esp;&esp;周然跟着周蔚从后门避开客厅直接上了二楼。

&esp;&esp;房间被黄英打扫的干干净净,仍然保持着原状。

&esp;&esp;周然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轻舒一口气,看着正帮她把外套挂起来的周蔚,“周蔚,妈妈叫我们回来是

&esp;&esp;不是因为郑兰芳。”

&esp;&esp;周蔚并没有纠正周然对郑兰芳的称呼,只是轻轻蹙眉,“一会儿不必理会她。”

&esp;&esp;隋兰,周洪涛的亡妻,兄妹俩的亲奶奶。

&esp;&esp;隋兰早逝,周然没有见过她,只在爷爷和爸爸、还有黄奶奶的口中听过这位亲奶奶的事迹。

&esp;&esp;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够孤身一人奔走筹款,散尽家财支持救国事业的大小姐。

&esp;&esp;是位极有魄力和胆识的优秀女性。

&esp;&esp;隋兰的亲弟弟隋成,年幼时被寄养在外家,长大后留在家乡成家生子,建国后没有享几天清福,就得了病追着他姐姐去了。

&esp;&esp;隋成子嗣不丰,膝下仅有一女隋梦柯。

&esp;&esp;郑兰芳便是隋梦柯的生母。

&esp;&esp;可郑兰芳并不是隋成的正妻,只是旧社会里由家生子抬的一门填房。

&esp;&esp;建国后恢复农民阶级,封建剥削阶级不复存在。

&esp;&esp;隋成不喜欢她,想顺势放她回家。

&esp;&esp;但郑兰芳这个女人却极其精明算计,知道自己离了隋家无法生活。

&esp;&esp;仗着自己生了隋家唯一的血脉硬是厚脸皮留下来,享受着隋兰带给隋家的一切。

&esp;&esp;隋成死后,郑兰芳立了贞节牌坊,美其名曰替亡夫守孝,实则霸占了隋家的全部家产。

&esp;&esp;周洪涛怀念隋兰,这些年一直帮衬着隋家各房血脉,包括郑兰芳母女。

&esp;&esp;隋梦柯长大后,郑兰芳求周洪涛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嫁到京城的好人家。

&esp;&esp;但郑兰芳并不知足,经常逢年过节打着看望老爷子的名头过来打秋风。

&esp;&esp;摆出一副主人的做派,鼻子都要翘到上天去。

&esp;&esp;宽敞温暖的内厅喜气洋洋,欢声笑语。

&esp;&esp;周蔚走下楼,正好看到坐在老爷子下首的郑兰芳。

&esp;&esp;穿着过时却精心打理的红色羊毛毛衣,半花白的头发在后脑挽成一个低发髻,脖子上挂着成色不好的翡翠项链。

&esp;&esp;吊梢眼微眯,眼神浑浊透着算计,脸上扑着白粉,褶子多得能夹死蚊子。

&esp;&esp;周蔚蓦地想起周然对郑兰芳的形容——“一颗行走的樟脑丸子。”

&esp;&esp;嘴角轻扬,他好像被妹妹带坏了,仿佛也闻到了郑兰芳身上的樟脑味。

&esp;&esp;谢眉端着茶水从茶吧出来,看到周蔚,笑着招呼他下来。

&esp;&esp;“小蔚回来了,囡囡呢?”

&esp;&esp;周蔚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在楼上休息,一会儿就下来。”

&esp;&esp;谢眉担忧问道,“囡囡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sp;&esp;“只是昨天睡太晚了。”

&esp;&esp;“那就好”,谢眉轻舒口气,“前些天的年会我和你爸爸都没时间参加,怕小丫头多想呢。”

&esp;&esp;周蔚宽慰她,“囡囡很懂事,能理解您和爸的工作的。”

&esp;&esp;谢眉拍拍他的胳膊,“你爷爷嘴上说生你的气,其实一直都盼着你回家呢。”

&esp;&esp;周蔚不置可否。

&esp;&esp;西山一事,周蔚算是彻底和周洪涛亮明态度。

&esp;&esp;稚子不再年幼,羽翼渐丰。

&esp;&esp;脱离桎梏是早晚的事。

&esp;&esp;“妈,我会处理好的。”

&esp;&esp;谢眉点头,面上忍不住对儿子的担心。

&esp;&esp;“不知道你和你爸爸说了什么,他这些天忙得不见人影,你平时工作要万事小心。”

&esp;&esp;“嗯,您别担心。”

&esp;&esp;“一会儿见了老爷子好好说话,莫要置气。”

&esp;&esp;周蔚颔首,迈步进入内厅。

&esp;&esp;周洪涛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杵着拐杖,不怒自威。

&esp;&esp;看到周蔚进来板着脸没有说话,鼻孔发出重重的出气。

&esp;&esp;郑兰芳是个极有眼色的女人,长袖善舞,能说会道。

&esp;&esp;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这便是蔚哥儿吧?”

&esp;&esp;站在周蔚面前左右打量着,“哎呀呀,真是许久没见,越发精神了。”

&esp;&esp;“都说将门虎子,老爷子您快瞧瞧,蔚哥儿可真像您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

&esp;&esp;周洪涛心里高兴,面上越发不显,“哼,他还嫩得很,就是个新兵蛋子。”

&esp;&esp;“吃了两天洋墨水就要放洋屁了。”

&esp;&esp;话里话外都是对周蔚擅自作主的不满。

&esp;&esp;周蔚将茶杯端到周洪涛面前,老爷子瞥了一眼没有接。

&esp;&esp;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esp;&esp;谢眉站出来打圆场,“小蔚,还记得你兰芳姨吗?以前常来家里吃饭的。”

&esp;&esp;按理说,郑兰芳是隋家的人应该被称一声叔母,但谢眉到底是瞧不上通房便让他唤了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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