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姨也不止只盐她一个人。
只有佑宁是意外。
在顾徽语的提醒下原本打算打开手机看消息的许照野又接收到坐在对面陈黎的挤眉弄眼。
她手指顿住,转而拿了个大虾。
徽语,你吃虾吗?
还没等顾徽语回答,许照野就慢条斯理的剥起了大虾,她手指掐在红白的虾肉上,赏心悦目。
在心中暗暗给师姐比了个大拇指,陈黎感叹师姐总算是开窍了。
不回消息了?
对于许照野的上道,顾徽语都怀疑她是不是去哪里偷学了什么。
怎么突然之间开窍了。
许照野刚剥好的大虾送进了顾徽语的碟子中,她声音淡淡的,像是毫不在意手机那头人发的消息。
今天我休假,谁来找我,我都不回。
哪里是休假。
分明是慌慌张张请假还差不多。
不过还是女朋友重要。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真爱没了那真就蹉跎一辈子了!
看见许照野剥虾壳,沈佑宁想到季书意平日里也喜欢吃虾,她也开始剥起来。
对于海鲜类,沈佑宁吃得很少,她有样学样的动作一开始还很笨拙,到后面逐渐上道。
很快就往季书意的碟子中堆了一座虾仁小山。
季书意: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佑宁愿意剥虾就随她去吧,这些桌上的烫食类,佑宁可以吃,但也得少吃。
顾徽语看到许照野忙上忙下,一口都没得吃。
将碟子扯了过来。
行了,这么多虾仁有了。
我又不是猪。
话语虽然是嫌弃的意思,但顾徽语脸上那快笑开花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嫌弃的姿态。
反而挺开心的。
陈黎看见顾徽语终于愿意搭理师姐,心想这简直是大成功。
楚然却独自喝了一瓶酸的不行的苹果醋,她说不喜欢顾徽语哪有那么容易?
到底是当年真情实感追过的人,现在眼看着顾徽语又沉溺在许照野那双桃花眼中。
她暗自咬牙又送上祝福。
没办法。
人生中总会有许多求而不得。
顾徽语这哪里是嫌弃,楚然都能想到她内心快爽死了。
好啦,桌上又不是只有虾可以吃。
少剥点。
季书意从包里抽出湿纸巾,她非常熟练的牵过沈佑宁的手指,开始将沈佑宁指腹沾染的油渍一一擦干净。
佑宁,忙了这么久,我喂你吃一个?
知道吃多了会腻,沈佑宁没有再坚持下去剥虾。
她摊开掌心,任由季书意将她的手指擦干净。
冰凉清爽的湿纸巾很舒适,季书意又掏出柔软的手帕,将沈佑宁湿润的掌心给擦干。
随即,季书意又拿起筷子,将虾仁蘸了酱料。
往沈佑宁嘴里送去。
佑宁,张嘴。
这亲密的举动,让人不吃火锅,光啃狗粮都能啃饱。
陈黎看到季书意对沈佑宁这细致入微的照顾,感叹,季书意开窍后简直恐怖如斯。
她现在总算明白沈佑宁当初跟她说季书意以前很好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也不是恋爱脑附身。
这话原来竟是真的!
聚餐很快结束。
今天闹的乌龙也算就此过去。
季书意揉着有些发胀的小肚,感叹她真的不能再多吃了,不然身上又得开始长肉。
到时候婚纱穿不进去,那可就尴尬。
不舒服吗?
沈佑宁时刻担忧着季书意的状态,她凑过来。
嗯有点吃撑了。
见她担心,季书意忍不住掐她的脸。
没事的,佑宁,回家我吃片健胃消食片就好。
似乎被安抚到的沈佑宁一直没说话,直到上了车,季书意才知道沈佑宁偷偷打的什么算盘。
她不由分说的就突然靠近季书意,后车厢里宽敞,顾徽语这次没有过来挤。
楚然和陈黎则更有情商。
谁没事会挤人家小妻妻的私密空间啊。
那不是找狗粮去吃?
沈佑宁的手就这样突兀的伸了进来,季书意被吓得浑身僵直。
她知道佑宁大概只是想帮她按揉肚子,缓解疼痛。
但她的身体就是这么敏感,被妻子一碰就受不了。
揉一揉不会那么疼。
沈佑宁手指的力道很柔软,季书意忽然又想到她刚才在餐桌上剥虾的样子。
不知道给大虾去外壳的时候,沈佑宁手指上的力道是不是也这么温柔。
揉着揉着,季书意就犯困。
她肠胃的不适被减轻了很多,甚至还打了个嗝。
不过,沈佑宁并没有嫌弃季书意,反倒是笑看着季书意,显得很开心。
干嘛啊,佑宁你这样看着我,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沈佑宁收回目光,她什么都没说,季书意老是被沈佑宁这副样子勾得神魂颠倒。
她用手撑着下颚,也用同样的目光看回沈佑宁。
季书意笑着说:佑宁啊,你要是把我喂胖了,万一办婚礼那天我穿不下怎么办?
你得负责啊。
听她这样说,沈佑宁这才转过来。
眼见着沈佑宁张口就要说话,季书意干脆用食指触碰沈佑宁的唇瓣,她轻抿唇。
噓,佑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胖?
被预判的沈佑宁愣了会儿,点头,她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回:你本来就不胖。
啊啊啊啊!
沈佑宁这么可爱干什么!
犯规、犯规,这是犯规!
她刚吃完火锅唉,不能亲人!
歇一会儿,别累坏了
转眼就来到了沈佑宁的生日。
深秋的季节,所有人都穿得暖洋洋的。
都是沈兰雪邀请的亲朋好友,也就没在乎光鲜亮丽。
除了关系好的,一个商场上的生意人都没来,也没有记者狗仔打扰。
奶奶知道你喜欢静,就没叫那么多人。
沈兰雪抓着沈佑宁的手,轻轻拍着,眼里尽是慈爱。
奶奶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佑宁,书意那边的亲戚奶奶专门安排人去乡下接了。
你不用担心书意心里不舒服,这些啊,我和你妈妈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你呀,也不用忧心书意心里不舒服。
我都跟书意家里的亲戚说好了的。
沈兰雪拉着沈佑宁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正打算松开沈佑宁的手。
却听见一声很轻的道谢。
谢谢奶奶。
沈兰雪愣住,她差点以为是她上了年纪,耳朵出现幻听了。
佑宁你刚才说什么?
能不能再当着奶奶的面说一遍?
关于沈佑宁的哑疾,沈兰雪从一开始的每日过问,到后面都不敢问医生情况如何。
她不想自己难过,也不想沈佑宁难过,于是后面就没再提过这茬子事。
也没追着沈佑宁问她的病情。
沈兰雪知道沈佑宁一向是不愿意提这件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