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蓄谋已久。
说不清自己从何时起对叔父起了倾慕之心,但却记得自己是如何产生这个冲动的。
他深知身为一国之君,断不可将自己倾慕男子一事说出——更别提倾慕的还是自己的叔父。
见到叔父辅政多年来,迟迟没有娶妻生子,他心里是自私的窃喜,却也总不住提心吊胆,生怕哪日叔父就遇上一见钟情的人。
完全想象不出来,若是到那一天,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是悲痛万分,还是嫉妒得发狂?
有时候,褚照就和自虐一样,凭空设想这样的场景,然后自己一个人窝在被窝里默默吸鼻子。
想多了,难免惶恐起来终有这么一天,就如同悬在头顶的摇摇欲坠利剑,担惊受怕着落下之日。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念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脑海里冒出来。
——既然这辈子都不能妄想和叔父永结同心,那他将底线放低一点点,只需求得一晌贪欢呢?
在叔父与陌生女子相好之前,让自己先睡过再说!
叔父若是听到这样的要求,肯定第一时间操家伙打他屁股,褚照有非常清晰的自知之明。
自然不能明着来,便想到了如何“使阴招”。
然而,他有贼心没贼胆,做梦都只会梦见什么与叔父共乘一车,什么叔父喂他吃水果……这种小儿科程度,哪有把妄念付诸行动的勇气。
直至今日早朝,连叔父都要他选秀,褚照才猛地想到:叔父都要操心他成家了,会不会也要顾及自己成家一事?
这苗头一窜起来,就再压不住了。
他就想睡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