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院外骤急的雨势,举伞道:“我得走了,要给师傅送伞去。您别出门。”
我望着小医童匆匆奔入雨中,伞下身影很快便淹没在重重雨幕里。
天像是破了一个洞,雨倾盆而下,打在青石地上,溅起一缕缕白雾,似有热气蒸腾。
雨势斜斜,风从窗缝中灌进来,吹得烛影摇晃,屋中顿时添了几分阴凉。
雨微上前,将窗户一一掩好,小声提醒:“爷,进屋去吧。神医说您可千万不能着凉。”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便随她步入内室,脚步也像被这雨声压得沉了几分。
心中反复默念着。
兆神医既然能治好我的眼疾,李昀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也许只是旧伤复发,也许……是在治他的手。
眼睛都能治好,手总不至于更难。
可即便如此安慰自己,心仍像被什么紧紧拽着,一寸寸收紧,始终难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