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兰先生了。
宝珠萌生厌学心理,就连回到家,也不大和凌海玩。
“小舅舅,珠儿还要练琴,你下次再来找珠儿玩吧。”
砰的一声,她小手把门掩上,差点夹扁他的鼻尖。
宝珠却并未去练琴,小小的身子蹲在门口落泪,她娇嫩的指腹早已血迹斑斑,是被夫子罚的。
新来的夫子说她长了一副狐媚相,当众骂她琴技风骚,那些讥讽和恶毒的言语仿佛徘徊在她耳中,久久不散。
就这么想当皇后
“珠儿, 你开门,你快开门呀,你把门打开。”外面那人仍锲而不舍, 自顾自地砸门。
不及弱冠的少年, 哪里知晓少女心事。
宝珠小声抽噎了一阵, 她顾影自怜, 给自己抹掉小眼泪,又从胸前掏出通体乌黑的墨玉, 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黑天鹅吊坠。
她万般珍惜兰姝送她的每一样东西, 她已经没有爹爹了,老天如今竟叫她娘也弃她而去。
许是少女不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她暗暗下定决心,想就此去问个明白。
只是待她打开门后,凌海依旧候在门口, 他朝宝珠吼了一声, “哭什么哭, 你娘又没死。”
他最不耐烦看宝珠掉眼泪,闻之,可令他浑身上下的血液迅速沸腾。
“你娘才死了。”
宝珠猛推他一把,“你走,珠儿讨厌你。”
“哼, 你娘嫌贫爱富,你娘肚子里揣了个龙子皇孙, 你娘不要你了。”
宗帝已经昭告天下,不日即将喜得爱子。
未等宝珠同他据理力争,凌海得了两记耳光。
“滚回去。”来人黑了脸,他眼神凶狠, 紧抿的唇迫使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阴沉。
偏他捂着脸不依不饶,“我又没说错,她水性杨花,好女不侍二夫,她却……”
凌家没家法,凌峰顺手抄起靠墙的木棍,随着几声响入云霄的痛嚎,凌峰亲手将他打断了腿。
“你这个负心汉,你对得起我娘吗!好啊,我娘死了,你就开始打我,你今天索性就将我打死,让我一并随她去吧。”
他倒是有骨气,忍着剧痛也要撒气。
“不敬尊长,为父今日就是打死你又如何?”
“来啊,你来啊。”
一家子的硬骨头,凌峰气在头上,还真朝他走了去。
“小公子不懂事,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朱信见状暗叫不好,捂了凌海的嘴,见他死不悔改,索性一记手刀劈了他。
祖孙二人目送他俩离去的背影,宝珠卷着发带踢踢石子,她怯怯的,又或是不好意思,上前扯了他的衣角,“外祖父,珠儿想见娘亲。”
凌峰默了默,也不知在想什么,摸摸她的小脑袋后,“好,外祖父安排你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