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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1 / 2)

却一直没有机会。

主星进出流程繁琐,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囚,伍竞确实能帮他钻空子,但池安不能不懂事。

“和我联系上,对他没好处。”池安含糊的一句带过,算是拒绝了和贝原七联系,又冲江植,“还是要多谢你。”

“殿下客气。”江植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的差,说了这几句,就开始止不住的咳,他一直用手遮掩,不过还是能看出咳出来了血沫子。

池安识趣的带着何落告退。

村子里全部都是雌虫,看衣着和家里的用具,似乎不常与外界联系。

连带着对池安和何落也很是提防。

池安也是这会儿才知道,江植很早以前就在此处定居了,村子里的电力设备和防身用的器具都是他帮忙运进来安装的,算是村子里的一个恩人。

也是看在江植的面子上,雌虫们才不情不愿的给池安分了个小房子。

那房子里的木板床,顶了天一米宽。

池安打量了一下小屋,试图找到一个合适打地铺的位置。

思量好了一抬头,就见何落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不。”旅游这么长时间了,池安已经见识过何落许多的一根筋行为,每一个行为都会导致不小的身体伤害,例如落枕,例如腰肌劳损,这次他决定坚定的拒绝,在何落开口之前,“不可以趴在我身上睡。”

何落眉头立刻拧起,正要张口。

池安便再次打断,“我也不会趴在你身上睡的,我觉得这个床并不想配合我们制作三明治。”

虫神啊

到底还是夹成了三明治。

屋里倒是能打地铺。

耐不住铺盖小啊。

随身的行李里只有一个睡袋,池安只好和何落抱在一块儿挤着。

一觉睡的那叫一个又冷又热。

何落热的跟着了似的,暖的睡袋都要冒烟,池安在里面活活被蒸的冒汗,俩胳膊露在外面,又冻的起鸡皮疙瘩。

次日一早,果不其然开始流鼻涕,没多会儿就擦的鼻头破了皮。

他觉得没什么,感冒顶多一周就能自愈。

何落在一旁沉默的帮他递了会儿纸巾,不知是自责还是心疼,蹬上鞋子连早饭都不吃,要回去二十多里地外的飞行器里拿药。

池安劝不住,只好往他兜里揣了俩热乎的水煮蛋,让他路上饿了吃。

这村子建筑老旧,并没有多少观赏性。内部居住的雌虫们警惕性也过于高,离池安的屋子老远就躬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随时准备打架。

反正池安是不明白,何落为什么会点名儿要来这里,也不知道何落为什么会有村子的详细坐标。

他在江植屋里用过早餐,浑身不自在。毕竟是异性,这地方偏僻,虽说传不出什么难听话,也坏不了谁的名声,不过该避开的尽量回避的好。

就不尴不尬的闲扯了两句,想以感冒不舒服为由,回屋里躺着。

没曾想,池安刚一起身。

离着半个屋子的那头,江植忽然呛咳了两嗓子,一头栽倒在地!呼吸急促,还不停的用拳头重击胸口。

池安半只脚都迈出去了,又紧急撤回,边往江植身边跑,边扯开嗓子嚎,“有没有人……这这这……有没有虫!江植出事了!来虫啊!”

他第一反应江植是呛着了。

可掰开嘴,只有些血丝,呼吸是通的。

他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把江植全身的兜摸了一遍,没找到随身携带的药物。

万幸这会儿从后面窗户翻进来两个雌虫,看样子年纪挺大了,从随身的草包里掏出来一个表皮已经生锈的铁罐子,插上罩子杵到了江植嘴边。

池安眼看着江植因剧痛而暴起的青筋慢慢消退,呼吸也平缓起来,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指头缝里的血沫子已经干了,留下斑驳的红印。

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植方才骇人的痛苦模样,是精神力暴动晚期的症状。

精神力遍布雌虫全身,长期暴乱,五脏六腑每分每秒都是痛的,咳血都算是轻的,再往后连行动都难,瘫在床上说不准还能喘上几口气就死了。

“你……”池安原本想说,怎么不工作赚星币去买合成信息素,或者怎么不找一个雄虫,实在不行放下面子先找我要一点信息素也不至于这样。

可这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

江植的账号,详细记录了近一百年,他在山水原野里恣意潇洒的生活。这是一个本性热爱天地向往自由的雌虫,如何肯被雄虫捆绑。这样潇洒的一个雌虫,心始终在山野里飘着,不肯安定,又如何能找到薪水稳定的工作。

年轻时找不到,如今身体垮了,怕是连薪水较低的工作也找不到了。

可江植如何预料不到这样的结局,他只是在无数种结局中,选择了最适合他的一条。

池安看着两位年长些的雌虫,把江植搬进里屋的床上,心知自己不该在此处碍事,默默退了出去。

他两百年前一时那什么,一时无知又莽撞,给伍竞来了一次安抚,结果造成了单方面的误会。这会儿绝不烂好心的当好人,还是学学本土雄虫的冷漠无情。

至少,真要帮忙,也要等江植清醒,说清楚,然后何落也在场的情况下。

这样想着,池安回屋把门关上了。

收拾完床铺,却又开始琢磨。

他是来了虫族之后无端觉醒了信息素,如果到时候带着何落回了老家,分泌信息素的能力消失了,何落要怎么办?如果何落的精神力没有消失呢?老家连合成信息素的都没有,何落又是sss,岂不是每天都活的很痛苦?

池安打开光脑,备忘录,记录,了解合成信息素的成分。

这些思想上的,种族上的,生理上的差异,在异常艰辛回家路上,又往池安的心头压上巨石。

他无力地跌坐在地,十指深陷入发中。

一个无神论者,在此时绝望的祈求。

如果真的有虫神的话。

求求了,让何落过得好一些吧。

你很爱我

池安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从来了虫族之后一直都是阴天,间或夹杂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贝原七是一把伞,无法让风雨停歇,却能短暂遮挡出一片清爽的落脚点,让他得以片刻的停歇。

何落带来了蔓延天地的浓雾,止住了雨雪雷鸣,散了狂风,却在平静之中,带来了终日的潮湿。

何落对这段只用了短短月余便从萌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感情的坚定和执拗,时常让池安在甜腻似蜜糖般的爱意里,感觉到深重的自责。

既然留不下,既然要回家,既然无法两全。

又为什么要招惹,为什么明知不可为却放不下。

自此之后,爱意裹挟着悔恨,伴着焦躁不安,让池安成了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进退两难。

池安时常在何落的爱意中宽慰自己,爱情需要责任,却也不该与责任画等号,在虫族,这段感情对于何落来说,已经称得上是救赎。

可偶尔,特别是看见闪亮着的强大到无所畏惧的何落时,池安又会陷入深深的愧疚。

何落总是很沉默,又很坦然,他的眼神那样依恋,却从未问过一句“能不能留下”,这样的欲言又止,让池安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一个纵火燎原,烧了满山苍翠,却又自我欺骗这里终会开出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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