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随后推辞,客气几句后便径直离去。
他一走,禁卫军也不作停留,很快撤了个一干二净。
红衣公主早已上楼,钟离国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大堂中客商各回其位,此番意外激得人心涌动,倒是比之前话多了些。
“陛下竟然会答应那钟离小国的和亲。要我说,以这样小国的国力,就是嫁给郡王做王妃也是配不上的。”
“陛下明显看不上那钟离国的公主。但凡有些许重视,就该提前清场,通宵布置受诏堂,以待明日颁下圣旨,而非连夜一道口谕打发了事。听闻太子重病,陛下莫不是想要那异国公主前去东宫冲喜?”
“那咱陛下可真是好计谋。要冲成了,太子病好还美人在怀,两全其美。要是没冲成……陛下正愁找不到借口发兵南疆,这下岂不就可以杀了那公主祭旗,一举踏平钟离小国?”
“嘘——陛下心思也敢编排,你不要命了!?”
夜色渐深,堂中客人渐渐离去。
贺拂耽也起身准备回房。路过邻座决真子时,见他眉目中略带忧色,倒有些意外。
两日接触下来,他就没见过这位僧人脸上出现任何情绪化的神色。他还以为这位得道高僧已经心如止水,不会再为任何事动摇心智了呢。
回房后两人一兔都没有说话,各自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独孤明河晚餐时受了冷落,正憋了一肚子郁气。但也知道接下来恐有大事发生,只在最初回房的时候,见缝插针说了决真子两句坏话,便不再开口。
他们静静坐着,听到一阵轻微细弱的哭声时,对视一眼。
随后翻身下床,相伴推门而出。
贺拂耽知道今晚的顶楼必然不会太平。
钟离国使团内似乎并不和睦。午间公主出逃, 使团众人却并不慌乱,似乎早有准备。
有一人轻功极好,并且嗅觉惊人, 暗中寻找半个时辰后,贺拂耽便听见他押着公主翻窗回房的声音。
不知是否有人受伤, 贺拂耽还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应该不是小伤, 却迟迟不见顶楼请郎中。大概使团中不仅配置了暗卫,还有良医随行。
就像是临行前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处意外似的。
哭声细微,是强行压抑之后的流泻。在最深的夜晚也不会惊扰到任何人,但瞒不过修士的耳朵。
贺拂耽抱着兔子,和身旁人一同循着哭声翻上顶楼。
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寂, 顶楼却还有不少钟离国的卫兵来回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