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李校长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起当年的林知韫,在无数个这样的深夜里,膝盖疼得无法入睡,或是刚合眼就被噩梦惊醒时,该有多孤单。
陶念的指尖轻柔地抚过林知韫膝上那道浅白色的疤痕,指腹下细微的凹凸感像是无声的年轮,记录着五年前那个刺骨的冬天。
她仿佛能看到,刚做完手术的林知韫独自躺在病床上,在止痛药效退去的深夜里紧咬嘴唇,望着天花板等待天明。
如果能回到过去,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她的病床前,轻轻握住她因疼痛而攥紧的手,用温热的毛巾擦去她额角的冷汗。她会守在床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帮她调整冰袋的位置,会在她因噩梦惊醒时,立刻打开一盏昏暗的小灯,告诉她“别怕,我在这里”。
她多想成为五年前那间冰冷病房里的暖意,成为那段艰难岁月里,始终陪伴在林知韫身旁的、实实在在的依靠。
陶念望着枕边人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林知韫,”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以后,换我来照顾你,行不行?”
让她意外的是,睡梦中的林知韫竟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含糊地应了一声:“行啊……”
这声带着浓重睡意的回应,像一颗投入湖心的小石子,在陶念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她忍不住轻笑,却又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温情,只得将满心的柔软化作一个温柔的轻吻,落在小熊微蹙的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