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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徐小路咬紧牙关一把攥住文萧的衣服,拳头捏得嘎巴作响。

文萧被他扯着踉跄两步,但没有反抗,眼神平和地看着他。

“路哥,叫的车到楼下了。”小虎在门外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哼!”徐小路忽地松开手,冷冷一笑,推搡了把文萧,扭头摔门离开了。

文萧不紧不慢走过去准备把门锁好,却听到外面的楼道里传来一阵缓慢蹒跚的脚步声。

他顿了下,又解开门锁推门走出去,看到正要上楼的老头儿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见他出来,老头儿长长松了口气,搀着栏杆走上来。

文萧快步过去扶住他。

老头儿往他房里张望两眼:“孩子你没事儿吧?我在楼下听到上面的响声。”

文萧淡淡笑了下,柔声道:“是我室友在搬家,我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老头儿便放心了,松开文萧的胳膊:“好好,你快去睡,别送了,我自己下去。”

文萧跟在他身后送他下楼,老头儿让他快回去休息,坚持自己下楼。

文萧只好停下脚步,站在楼上看着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下去。

“爷爷!”

文萧一个箭步冲下去,眼疾手快地抓住老头儿胳膊,没能让他一头栽倒。

老头儿两眼一黑,哆嗦着身躯被他扶着慢慢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缓了缓。

文萧看着他日渐发青,消瘦下去的干枯脸颊和躯干静止在这座腐朽的混凝土建筑中,右眼忽地一跳,无缘由地想起那座刻了自己名姓的冰冷石碑。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文萧突然意识到了,人死了,化作一具枯骨,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冰冷地在地下躺着,其实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像一块石头。

他眼一眨,泪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了。

文萧觉得好奇怪,他惊慌地用手把泪擦掉,但又有更多泪涌出。

人真的太奇怪了呀,他明明不伤心,不难过,但还是要哭。

文萧擦啊擦,但怎么都擦不完。

回家两个房间空掉,原先看起来逼仄的房子变得很大。

文萧看着两个需要他做出选择的房间,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也不需要做出选择,因为现在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文萧前半夜睡在那间拥有很柔软床铺的房间,后半夜被窗外的车流声吵醒,抱着被褥又跑到隔壁。

早班他是顶着两个肿眼泡去的,上学的学生见了他的眼睛好奇又关心地追问。

文萧一边收银,一边浅笑着说是过敏。

等客流稍微少下去已经是上午过去一段时间。

他坐在柜台后吃临期饭团,老头儿的身体不好了,文萧不要老头儿做饭,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文萧吃饭总习惯细嚼慢咽,鼓着脸颊把食物藏在里面,什么也不想,彻彻底底地放空大脑,呆又慢吞吞地咀嚼。

门口悬着的迎客铃响了。

文萧习惯性放下手里的饭站起身转过去,刚挂上的微笑就消失了。

两个高大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从门外进来,看到文萧笑了笑,插着口袋走过来,反手叩了叩台面:“诶弟弟,拿包软中华。”

他说着,随手抽了个打火机,也没有结账的意思,“咔哒”一声点燃,朝文萧的方向吐了口气。

文萧拿烟的动作顿住,目光没有波动,一声不吭在男人手上的火机和他脸上看了一下。

男人笑着,但表情有些古怪。

文萧瞥到后面那个男人手上不断把玩着的折叠刀,视线垂下去,看向柜台后放着他处理半成品用到的小刀。

过了少时,买烟的男人催了他一声。

文萧没吭声,扭身从墙上拿了一包烟,扫了一下,让他出示付款码。

男人没有付钱的意思,笑眯眯接过烟,撕开包装在桌上磕了两根出来分给身后的男人一支,又准备拿起一旁的打火机点上。

文萧一把抽走贩卖的打火机,静静抬眸看着他。

男人挑眉看了他一眼,低头把烟放了回去:“钱就从彪哥那里扣。”

文萧闻言,把手上的火机放下去:“欠他的钱我会还。”

男人耸了耸肩,一摊手:“钱呢?”

文萧从容不迫地拿起手机,找出余额给他看了一眼。

男人当即大笑出声,让同伴过来看他三千多的余额,两人捧腹大笑,觉得指望他还清欠的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他妈要还到猴年马月!”

文萧把手机收回来:“欠条上没有写日期,欠他的一百万我会尽快还清。”

男人叉腰一咧嘴:“知道为啥没还款日吗?”

文萧没说话,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彪哥什么时候要,你就要什么时候还。”

“哦,而且涨价了,”男人挑了挑嘴角,“不是一百万了,是一百二十万。”

作者有话说:

好了,没存稿了???

你!没错就是你!评论了吗!每章都留评论了吗?!(恶狠狠)

文萧皱眉,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打断:“要是还不上我们找兄弟去问问那老头?你小子本事倒是挺大,那老头名下有房产吧,怎么?打算吃绝户。”

文萧眼神一冷:“回去告诉王彪做人不要太过,不要动我爷爷,我会想办法把钱给他。”

男人乐呵呵地警告他:“弟弟,小小年纪说话不要太嚣张了,现在彪哥可还是好言相劝。”

言罢,两人拿着那盒烟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文萧突然开口叫住他们。

两人脚步稍顿,扭身看着他。

“说好一百万就一百万,一分不会少,一分不会多。”文萧说完重新低下脸,把他们制造的垃圾与混乱都重新归序。

两个男人笑了下,出门时顺走了瓶啤酒,并肩离开。

文萧下班走在路上的时候又下起雨,来势汹汹。

他没有带伞,只好把手上提着装了两个临期面包的袋子空出来,面包装进口袋,袋子套在头顶。

赶回家的时候文萧浑身都湿透了,他快步跑到楼道里抖了抖塑料袋上的水,又拧干衣服上的水才迈步上了楼。

刚上一层,文萧陡然停住脚步,手指一松袋子飘下去。

他一个箭步飞冲过去吃力地托起地上晕倒的老头儿,用力拍着他的脸颊,焦心地叫:“爷爷!爷爷!醒醒!”

老头儿双眼紧闭,呼吸变得微弱,或许是在上楼,但突然发病径直摔在了楼梯上,额头被台阶磕破,楼梯上滴着几滴已经快干的血珠。

文萧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不住地颤抖,他深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艰难地拨通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尖锐刺耳的警笛划破暴雨连绵。

急救护士带着担架下车的时候文萧已经站在楼道口替他们开门了,天色不是十分好,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身上都是冷的,在风里不停发颤。

护士熟练地把老头儿搬上担架,文萧亦步亦趋地跟进大雨中:“他有脑瘤,前不久刚出院。”

护士把担架送上救护车,文萧想到万一要手术没人签字就跟着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文萧在急救室外打了个哆嗦,衣服黏在身上有些难受,湿哒哒的,他坐在门口,有人进来时自动门会带起一阵冷风,他忍不住打起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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