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蒲下意识后退,一直退到光源的另一边。
厉寂川笑了一阵,才慢吞吞道。
“苏蒲,你输了。”
“击剑是思想的博弈,一味地进攻和后退都会让自己落入下风。”
“真正的胜者,是能掩藏自己的心思,能够响应对手的动作,不惧前进,也不耻后退的人……”
苏蒲微微愣神,琢磨着厉寂川的话。
“你擅长后退,殊不知,有时候主动进攻,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就像刚才。”
刚才?
苏蒲想起,黑暗中凭空出现的箭矢,像一种蛰伏已久的无声怒吼。
那他,也会拥有无声却怒吼的力量吗?
“以及,击剑需要人全神贯注,全情投入,分神的话,下一秒,就会被对手抓住把柄,吃入腹中。”
苏蒲:?
厉寂川突然出现在光芒之中,手腕承了一股力,苏蒲手里的剑掉落地面。
瓷砖传出一声脆响——
走廊某处传来窸窣声,厉寂川抓住苏蒲的手腕,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腿上。
而后,在某道房门开启前,他们关闭了头顶的灯。
两个人彻底隐蔽在黑暗中。
脚步声逐渐靠近,在客厅游走一圈,又在厨房边缘站了站。
伴随一声轻叹,脚步声无功而返。
黑暗里,两道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苏蒲看不到厉寂川的表情,耳边全是怦怦作响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他想让自己的心脏别再跳动了。
却又在分神间,察觉到另一道强有力的心跳。
……
第二天清晨,苏蒲醒来时,厉寂川又已经离开。
曼甜照例按照关照病号的标准,端着早餐来到他们的卧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