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与人欢好,反而像上了个茅房。
他撞了下林与闻的肩膀,小声说了句抱歉,快步离开,
就因为这一撞,刚刚还打算一探究竟的林与闻的心突然就被揪紧了,他不敢想象走进这个窝棚里会看到什么样的人间惨剧。
他知道,只要他走进去,那一幕就会永远烙在他心上,他将因为自己是此处的父母官却曾无视辖下百姓承受苦难而后悔终身。
他害怕了,甚至不想进去了。
他往远处瞧了一眼,陈嵩应当在守着他,陈嵩的母亲此刻在守着他,周家的媳妇也在守着他……
“怎么,小张公子,嫌脏?”
林与闻看向余晨,这个人还在笑,露出那一排牙,他不会觉得他自己在做什么错事的,他也不会像自己这样,对这世间的丑恶感到胆怯。
他是丑恶的一部分,他融进这昏暗暧昧的红灯里了。
“确实很脏,”林与闻也对他笑,“这种地方除了刚刚那种人,谁还会来?”
“小张公子你这就不懂了,”余晨拉开棚子上用来当作门的一块花布,“物美价廉,才能做成大生意。”
原来这些个棚子都是连通的,里面就像一个长屋,前面零星放着个长凳,凳子上坐着女人,年老色衰的女人。她们头都不抬,有的手里甚至还在做活,不时用手里的针划两下头发。
长屋后面是用帘子隔起来的一个个小隔间,里面能看出有人,还在发出那种声音。林与闻觉得这些人都像失去了知觉,又或者这一屋子只有自己失去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