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林与闻,眉头微微颤动,神情中甚至有些祈求,“大人,这个家里,都是听我的话。”
林与闻抿了下嘴唇,手指间摩挲了下,“夫人,前些日子,县里典史整理案卷,发现了两桩旧案,都是贺府的。”
“逃奴。”
冯氏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顿时浑浊起来。
“两个十四岁的婢女,”林与闻虽然不忍,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后来贺府的人撤了案子,这两个婢女的下落便也没人再追究了。”
“有人替我去探访了这两位婢女的家人,一户离开了江都,一户还在,过得很殷实,家里的兄弟都在贺府的庄子里干活,并且有人一直在资助他们。”
“他们都说贺府的夫人是大善人。”
冯氏捂住脸,抽泣了一声,她这几天哭了很多次,但是都姿态端庄,从未这样悲从中来。
“那位婢女的墓我也去过了,时常有人祭扫,不只是他们的家人,还有,”林与闻顿了下,“李嬷嬷。”
冯氏闭上眼,强撑着情绪,“大人,这件事情由我一个人承担,李嬷嬷她只是听从我的指示而已。”
林与闻叹了口气,“可是夫人的身体真的撑得到承担此案罪责那天吗?”
冯氏咽了下口水,“大人都知道了?”
11
林与闻都知道。
程悦帮冯氏诊脉,发现冯氏脉象微弱,肝脾具亏,不是长久之象,但她还是清楚点人情世故,没有同冯氏明说,旁敲侧击几句却发现冯氏很是清楚自己这一身顽疾,反而先安慰起了程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