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旭公证人这才意识到老葛朗台不在,家里还有恶犬守着金银珠宝。但看拿侬的不满架势,她对葛朗台夫人也不是没一点感情。
附近的人都不记得这手脚粗|大的丑女仆是何时流落到索漠城的, 她在老葛朗台家干了有二十年?三十年?反正自欧也妮呱呱坠地后,拿侬便是欧也妮的第二个母亲。老女仆已年过五旬,白发丛生。她没有结婚, 把欧也妮视作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像狗一样帮忙守着吝啬鬼的财产,可也会为欧也妮的幸福,葛朗台夫人的不公待遇顶撞主人。
克罗旭公证人已经在母爱上小赢一把,他有信心在拿侬那儿再赢一次:“借着将葛朗台夫人送去教堂的功夫,您可否去城里办完遗产的继承手续?”
“我现在是真没力气关心这事儿。”不提母亲的欧也妮又没了精神。
拿侬劝道:“夫人生前对老爷百依百顺,可却留下遗嘱避免遗产落到老爷手里。”她强迫又躺会去的欧也妮直视自己,“您不好奇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为了她的爱,为了您的自由。”拿侬曾怀疑遗嘱是克罗旭神父伪造的,但葛朗台夫人在母亲死后甚少留下一文半字,而且那遗产监督者的备注绝非克罗旭神父能捏出来的,“您还记得夏尔少爷离开时,为了护您,夫人差点摔下了床。”
克罗旭公证人真想雇佣拿侬来当谈判专家。
母爱加无疾而终的爱恋。果然,欧也妮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若有所思道:“我该继承母亲的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