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至暗的这个瞬间慢慢地靠过去,将自己依偎在了那具冰冷的身体怀里。
靠进去时,温听檐将恢复的所有灵力灌输到了应止的身体里面,孤注一掷。
可即便他的灵力将应止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治愈了,在那副躯体的灵魂深处,依旧是空荡一片。
不甘心与不相信混在一起,撞地温听檐不顾刚刚转好的身体,又一次将力量狠狠地压下去。可无论多少次,都始终没有反应。
应止的命运和他缠在一起,所以即便神力在身,他也不能如前世那般直接倾覆这场命运。
直至苦痛和血气一同上涌,直至他手腕处的皮肉也在慢慢消散溃败,他认命般的,终于压着声音嘶哑地笑起来,悲伤又空洞。
温听檐听不见声音。
所以不知道,现在他的声音真的和心障里面的那场哭声。很像很像。
千虹再次见到温听檐的时候,是在曾经应止结元婴失败的那个洞府里。
他坐在那寒玉床边上,握着应止苍白的手,将额头抵在那里,死寂又沉默。那些在他身上的曾经温暖的变化都被消磨殆尽。
此时此刻,甚至比之初见时,还要冰冷疏远。
掌门将两人带回来的消息传到丹峰的时候,千虹正在帮两人安排道侣大典的事情。
她提着笔,听见应止身陨的事,指尖颤抖笔摔了下来。
温听檐醒来之后,把自己关在那个地方很久很久,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的阵法造诣本来就好,再加上现在力量回归,就算是将整个永殊宗的人拉上,估计都破不开。所以千虹只能在外面等。
直到现在,那里才打开。
她走了进去,这里本就有着那寒玉床冰冷的气息,此时在加上温听檐冰冷的灵气,走进去犹如进到极北之地。
可即便这样,温听檐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千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了,温听檐这个反应看起来并不像是置若罔闻,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于是她试探着的,将自己浅绿色的灵气送过去,在温听檐的眼前变幻成了一朵花。对方才抬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