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温听檐留下的特殊记号,一路东拐西拐,这才找到洞穴里面。
顺着阴暗的小道一路往下,却没看见想见的人,和他四目相对的,只有一个侧躺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的人。
他被捆着,看见应止发出几句呜呜声,修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被下了禁言咒。
刚刚温听檐在这,李季青不敢妄动。他算是看出来了,那是一个真的不把他命当命的主,没有商谈的余地。
可现在面前这个人看起来脾气不错,能试试说道说道,他的眼珠一转,就开始往人腿边虫似的爬。
然后那个“脾气不错”的少年,在他马上就要靠过去的时候,眉眼带着笑,提腿一脚给他踹了老远。
李季青:“?!!”
我靠!我靠你个神经病!
他骨碌碌滚了几圈,灰头土脸地,全身疼得跟骨头跟散架了似的。再抬起头看,那个一脚快要把他踹死的杀千刀还是一派温柔斯文的劲。
连踢人那一脚都像是降贵纡尊的施舍,活像是对方讨着好了一样。
应止勾着唇,是真的很好奇,这人都敢偷到温听檐头上了是怎么有胆子往他身边蹭的。如果不是要把人带回去给个交代,他估计现在就能给对方一个好死。
李季青现在没了动静,他就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等人,眼角一瞥,就看见桌子上明显是被人翻过的书。
那上面还带有熟悉的气息,应止伸手拿了起来,翻开书,也快速的看了起来。
前面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李季青作为一个自封的“大盗”的自我吹捧罢了。后面好几页都是这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没意思。
应止直接往后面翻了许多,发现这本册子居然还挺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偷了多少东西,才能写上这么一本。
他抱着这样的心态直接翻到了后半段,却发现最后面和前面写的东西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了。比起记录,更像是许愿似的。
【今天途径江南,本来是想要冲着轻影寺的舍利子去的,可惜那些死秃头守得太严了。可恶至极,要是有机会一定把寺庙都搬个干净。】
【凌云宗的镇江刀,世间难得的好兵器啊!手痒想要】
应止往后面又看了眼,里面居然还有陵川。他盯了会,没忍住笑了下。
他的指尖再轻飘飘翻过一页,这天的不像是前面那样的寥寥两句的感叹,反倒更似一个故事。又长又密。
【想不到我这么没原则的一个人,居然有一天能被人给碰瓷赖住了。这破老头抱着我的腿,就说要拿一个天下第一的灵器的消息和我换信了才有鬼吧!】
【可能最近真的闹鬼吧,我居然真的信了我的天。请这死老头吃饭快把我酒钱都搭进去了,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消息。】
在这段话的下一段,杵着几个大大的墨点,写的人像是特别无语一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把这荒谬的事继续写下去。
但犹豫了会儿,他还是继续下笔落墨。
【这老头和我说,他的家乡其实不在中州,而是在边境上的雪原。他是十几年前过来逃命的。雪原上居然还能有人居住,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这和我的宝物有什么关系呢?我很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但这破老头吃了我的东西还和我摆谱,非得说什么听他慢慢说。】
【他说曾经还是壮年,曾经在一个家族里面当长老的时候,见过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认识的灵器。说谁只要得到了它,天下第一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样。】
【是什么?我问他。灵剑,还是像是凌云宗那样的法宝?这老头说着说着就开始发抖,我听了半天,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