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跟上去,就显得有点听不懂人话了。那些个修士只能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屋子里。
但他们其实不用那么难过,因为应止也没讨着好。
温听檐看着跟在后面的应止:“我一个去就行。”
应止惊了,本来就松散的发好像又翘起来了几根,尽显疑惑:“为什么?”
说完后又为自己辩白了句:“我现在的修为不会比那人先倒下的。”
温听檐刚才反省了一下自己被应止影响的时,这时也理由充足地说:“那个人是个隐匿气息的高手,相对的,对他人的气息感知也会更好。”
他看了眼应止:“天生剑骨,杀意太强了。”
应止眨下眼睛,笑着试图把事情晃过去:“我尽量收着点?”
温听檐盯着他半天不吭声,无声地拒绝。
最后,应止和温听檐各退一步,应止跟过去,在远点的,那人感知范围之外的地方等着。
一刻钟过去后,再过来。
温听檐想了想,觉得一刻钟差不多也能解决这件事情,就同意了。
应止打算把身边的陵川给递过去,但还没等他动手,漆黑的神兵就自己老老实实地飘了过去,被温听檐接住。
温听檐顺着痕迹的方向继续跟过去的时候,应止就跟凡人话本里的望夫石一样在那站着,看的目不转睛。
温听檐的步子差点乱了一瞬。
丝线另一头的贼人找了个隐秘的洞穴,才停下了步子,温听檐顺着他的路线找过去,站在洞穴前的时候都差点没辨认出来。
实在是隐秘晃眼地很。
如果不是猩红丝线只指着里面,恐怕没人会想着跑进去查看一番。
那洞穴从外面看起来又小又窘迫,一眼就能把里面望地个干干净净,但等走进去,才发现大有洞天,在最深处的阴影,居然还有一条道。
温听檐的指尖燃起一抹幽蓝的火焰,顺着冷光,悄无声息地往下走,苍白的身影在恍惚间如同鬼魅。
李季青没有发现自己的地盘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将储物袋里面的法宝往桌子上一摆,欣赏了会,然后摸了起来。
等到都要把法器摸热乎了,他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抄起桌案上的一直毛笔,随便蘸了一点廉价的墨,写起了东西。
他今天属实是收获颇丰,写的东西比以往多多了。好不容易把笔搁下,又转过来打算再看一眼宝贝,就把东西收起来。
可转身时,只听剑鸣。
一声轻响,荡在空旷的洞穴内,再抬眼时一把锋利而漆黑的剑,就直直地点在他的脖颈。
而比剑更锋利的,是来人眼睫垂落的弧度,似卷雪而来。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颈脖边的寒气,让李季青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再稍稍一动,就会被划破喉咙,血溅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