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总不能真的对着温听檐说,应止是喜欢你才道心碎裂失败的吧。
但它也无法做到对温听檐说谎。
可能是受某个脑子里都只有另一个人的主人的影响。
只知杀戮的剑灵没有想到,百年后,塌居然还要为了一段感情而斟酌字句。
最后它沉默了很久,终于从记忆里找出一个贴切却又没那么直白的词。
陵川看着温听檐的眼睛,轻轻开口道:“心障。”
温听檐的问题只停在那里,没有再继续。陈茂再进来的时候,发现里面比他刚出去的时候还要安静几分。
心障
温听檐坐在应止的床边,看着他的侧脸很久很久,在心里反复复述这个词。
什么样的心障能够让应止都跨不过去,避无可避,最后落得一个修为尽失的下场。
温听檐想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一个答案,但却又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预感,好像只要再一步,就会一切大白。
夜晚安静,他给床上的应止施了一个驱尘术,然后打算将对方身上那带着血迹的衣物换了下来,换上了另外一身。
温听檐捏着应止的衣襟,将他狼狈不堪的衣物脱下来,视线却停在了对方右手手腕处还缠着的绸带。
那绸带没有打结,本来很容易随着动作滑落,但现在被应止身上的血打湿凝固,导致还牢牢地缠在那里。
他伸出手,摸索了下,终于找到那条绸带的边缘,顺着给应止一圈圈解开了。
猩红色的绸带上背面,露出了一点黑色的边缘。
温听檐愣住了,在这个全然无知的瞬间,心跳却突然加快了很多,如同潜意识给他的预警。
——“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凡人认真的告诉我,这世上避无可避的事情只有两件。”
最后分别前,狐画屏坐在温听檐的对面,撑着下巴,有点怀念的开口。
“一个是死。当然啦,对于你们这种修士来说,估计就不存在了。”
当时温听檐不着痕迹地看着还在下面的应止的身影,有点不走心地问:“另外一个呢?”
而现在,温听檐捏着那根绸带,有点喘不上气。
狐画屏笑起来,故作高深:“是爱。”
陵川从陈茂那边跑回来,却发现房间里面的温听檐没了人影,它一通好找,最后是在客栈的屋顶上找到的人。
温听檐站在顶上,身影单薄孤独,银白色的长发披散着,被风轻轻吹起,恍若一场幻梦。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那些摊贩一大早就开业了,开始忙活和招待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