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琉璃嗯了声,嘴角忍不住扯开,差点笑出声,招安秦时,做梦。
秦时最看不得朝廷的人。
“但鸨母不愧为鸨母,平日看着其貌不扬,身子却大有乾坤……”林戚逞了口舌之快,而后闭上了眼睛。
那掌心分明还有适才的感觉。有点难熬了。
“明日叫下人收拾出客房给你。”林戚这样说了一句。
“不掩人耳目了?”
“你去打地铺。”
你怎么不去?琉璃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感觉到身后林戚的呼吸愣了愣,缩了缩脖子,睡了。
林戚却笑了笑,这鸨母太有趣了,恰好弥补了自己的无趣。
天快亮之时,响起急促叩门声,琉璃披着衣裳随林戚出去,看到了满身寒霜的夏念。他捂着心口,一跟头栽倒在门口,一句话讲不出来。
“造孽诶!夏捕头这张好看的脸……被冻坏了!”琉璃心疼的紧,手欲探过去摸他,被林戚一把打掉:“莫胡闹!”
而后差人将夏念抬到书房,又是水又是粥的折腾许久,夏念才有力气说话。
“本王问你,知府大人呢?”
夏念有些自责:“下官本来救出了知府大人,无奈秦匪的人追的紧,无奈之下,知府大人要下官扔下他,先行跑回来送信!”
“啧啧啧……”琉璃站在一旁啧出声:“这么些人,还弄不了一个匪头子……”
接收到林戚的怒视后闭了嘴,眼翻了翻。
“是下了大雾。万万没想到那土匪把毒投在了雾气中……”
琉璃听到这,心道栓子果然办事牢靠,借着大雾天就把人救了,比琉璃预想的要顺利许多。这样好,少了伤亡。
“知府可有命活?”林戚问夏念。
“秦匪的人未动知府分毫,下官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嗯……”
当然不会动,秦时又不是朝廷那些王八蛋,抓到人就往死里整!琉璃翻了个白眼腹诽道。
这个白眼落尽林戚眼中,于是问她:“知府被抓你高兴?”
琉璃手绞着自己落下的一缕发:“知府威胁奴家,活该被抓。当时吓奴家吓的紧,您知晓的。”
“你倒是记仇。”林戚瞪她一眼,接着对夏念说道:“将那边的情形自己讲给本王听。”
夏念点点头,喝了口水,而后从头说起。琉璃听过后,又命人将夏念送往知府的府上,要他将适才的话,一句不差的转述给程璧听。
林戚自然不准备动手,女诸葛程璧也用不到他动手。
朝琉璃摆摆手:“你恩客得救了,开心吗?”
琉璃凑到他面前:“秦时不是奴家恩客了,眼下奴家只想把大人变成奴家的恩客。”
说完眼睛又向下看了看,挑了挑眉。
林戚面上一热,心内道了句无耻。走了。
第47章
程璧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她一直不信琉璃,纯粹是因着女人的直觉,蒋落走后,她一直想抓琉璃走,无奈林戚的人护的紧,无论如何找不到机会。
程璧毕竟不是男子,用兵打仗讲求光明正大。她只要胜,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这会儿夏念在她面前,将所发生的事一字一句道来,程璧知晓蒋落果然中了圈套。
这做局的人究竟是谁呢?不知怎的,又想到那个鸨母。那鸨母第一回见蒋落,看他的神情就不对,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这样想了,要夏念退了。自己则在屋内踱步。
程家人不为官,却暗里辅佐几代君王。到了程璧这一代,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相当于枝儿断了。
但程璧却比父辈们更厉害,短短几年踢出了光景,并嫁给了当朝权臣蒋落。程璧的野心极大。
此番来寿舟,程璧本是不同意,是蒋落不知中了什么邪一意孤行要来这里。
他来便来,又牵扯进了剿匪。程璧是派人护着蒋落的,只是她未料到,这回的对手竟是比从前的厉害几分,蒋落还未用到锦囊,便被敌人端了个底朝天。
那个鸨母,果真有问题。
程璧拍了拍手,一个影子跳了下来,她低声说道:“送信,要派去的人将大人救回来,他若伤到,为你们是问;还有那个鸨母,要人弄回来,我与她讲几句话。”
“是。”影子领命走了。
这会儿屋内一点声音没有,程璧懒懒靠在榻上,猫一样。蒋落不在,她不愿在床上睡。
嫁给蒋落这几年,二人从未分开过。这还是第一回,程璧夜里睡不着,就这样靠在榻上。
程璧靠在榻上之时,琉璃正赖在林戚的床上,天气冷,她不想动。放赖说要喝热汤。
林戚一夜没怎么睡,这儿脸沉的紧,凶她:“自己滚出去喝牛肉汤。”
“不。”琉璃将腿搭在林戚腿上抖:“叫人做热汤,放床前咕噜着,奴家想裹着被子坐床上喝。”
“王府没这规矩。滚。”
“天这样冷,真的下不了地呀!这会儿又见不到日头,喝点热汤而后睡一整日,傍晚去红楼,不好吗?”
林戚腾地坐了起来,狠狠瞪着她,她却丝毫不怕,将被子盖在脸上,喊了一句:“要喝热汤!”
“来人。”林戚拗不过她,差人去办。
她果然裹着被子在床上喝了三碗酸辣汤,又吃了一碗热面,这才倒头睡去。
林戚自然也跟着喝了一些,只是他向来食欲浅,一碗汤面便饱了。淮南这阴冷的极寒天气,的确令人没有精神。
二人睡了整整一日,待琉璃傍晚睁眼,发觉自己整个人被林戚抱在怀里。
他体热,被他这样抱着,当真一点不冷。琉璃将手伸出被子,冷。缩回去又赖了会儿,这才起身梳洗,而后奔红楼去。
这样的时节往来商客都猫冬了,寿舟城的爷们也收敛了些,百花街上人少了许多,红楼要比其他青楼好一些,因着每年到这个时候,红楼都会请来外地的戏班子、杂耍班子来站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琉璃到了红楼,见小厮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姑娘们也都准备好。今日有一个商队路过寿舟城,包了红楼。
门外响起车马声,琉璃起身迎了出去。最前头的商队掌柜一身锦衣,颇有些年岁,满脸威严。
“这位是鸨母?”指着琉璃问。
琉璃忙点头:“是了,您是王掌柜?”
那王掌柜眼一搭算是答了话,朝身后摆摆手:一群人鱼贯而入,红楼瞬间被塞满。
琉璃看那商队的伙计,各个魁梧阴森,心中有不祥预感。朝小厮使个眼色,随机赶上去追上那掌柜。
“咱们红楼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掌柜的想找什么样的姑娘?”琉璃手搭在他手臂上,结实的紧,抽回的瞬间手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暗镖。
琉璃不动声色放下手,带暗镖的商队掌柜可不多见。今儿这红楼怕是要有血雨腥风了。
王掌柜眼扫了扫,手指着温亭:“就她吧!”
打他进门温亭就觉得害怕,这会儿见他手指着自己,更是起了一丝胆怯。
但鸨母说过,青楼女子若是露了怯,会被恩客欺负。故定了定神,挺直了腰板走到他面前。
“你会什么?”王掌柜手搭在她腰间,轻声问她。
“奴家琴棋书画,略懂一二。”
“弹琴吧!”
温亭点头,抱着琴带他上楼。琉璃又去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