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动怒了。倒是有趣,平日里皮糙肉厚一个人,丢了点银子倒是怒了。林戚假意不知她来做什么。
朝她抬抬下巴:“台下何人?”
“……”琉璃听他这样问,火气更甚,将鼓槌扔到地上,双手拉起衣袖。
她肌肤胜雪,那两截藕臂在阳光下晃的人睁不开眼。
鼻子里哼了一声,红楼的鸨母可不吃你这套:“呦——大人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林戚有想过她外露,但未想到她急了竟这样没有边界,瞪了她一眼:“进来说话吧!”
琉璃想的是你再跟老娘来劲,老娘就将你不/举之事说给寿舟百姓听。
这样想着解气了,扭着杨柳腰随林戚向衙门里走,到了门槛,一脚跨进去,回头对看热闹的人说道:
“老娘辛苦攒了几年的金条丢了,待老娘把金条找回来,请乡亲们吃长街宴!”
哇!开口就是长街宴,这得丢了多少银子。于是都立在那门口不肯走,等着鸨母出来。
琉璃随林戚进了门,看到两边立着的衙役,各个来红楼吃过酒。
“击鼓所为何事?”林戚坐回太师椅,看着这鸨母。
“民女银子丢了。”
“不跪下回话?”林戚不接她话,转头问夏念:“寿舟竟是这样没有尊卑的地界?告状之人不下跪?”
跪你妈个头!琉璃心里骂了一句,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痛哭流涕:“民女一时心急忘了规矩,民女开青楼攒了几年的金条被这王八蛋偷了!”
“哦?你怎知是他偷的?”
“他跟了我两日了。”
“……”林戚看着地上躺着的没用的东西,居然被一个鸨母制服了。
“你怎么发现他跟你两日的……”
“民女昨儿一早出门倒夜壶,看到他站在民女门口,见到民女出门转身躲了。昨儿夜里民女回住处,回身又看见他了。
民女猜大人一定会问怎么就断定看到的都是一个人?生的他这样丑的人不多见,民女记得了。”
林戚被琉璃自说自话逗乐了,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你接着说。”
“民女起初以为他垂涎民女的美貌,毕竟民女的红楼谁人不知,兴许这人想着擒贼先擒王,玩妓不如玩鸨母……”
说到这停下来看林戚一眼,那眼神里的光怪陆离精彩的狠,夏念终于忍不住咳出了声音,通红着脸朝林戚摆手:“下官咳疾发作,请大人见谅。”
琉璃接着说:“这些年也没少被登徒子采花贼追着……但这狗贼!”
她擦了一把眼泪:“这狗贼!偷我银子被我抓到了!我在钱袋子上做了标记!他衣袖上沾上了!”
“哦?”林戚眉毛扬了扬,有意思。
他已经好些年没觉着何事有趣了,这会儿打起了精神听她说话。她看着粗鄙,但鬼主意多,一些江湖上的花把势用的炉火纯青。
林戚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她了。心机这样深,倒像是给自己一刀的人。
琉璃扯起他的衣袖,亮晶晶的彩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