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听就得了,要是当真了,万劫不复的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是他的父皇和母后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用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亲自教给他的道理。
而他从始至终能做的,也就只有听话而已。
杜太医来的很快。
他用剪刀挑开黏在萧竹溪背上的衣服时,顾寒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是鞭伤?”杜太医突然出口的话让顾寒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鞭伤?”
“回陛下,是的,而且伤口已经迸裂了,其中还有些许丝线勾连。”杜太医说着用镊子夹起了一根染血的丝线。
顾寒笙看着那根丝线的眼神已经燃起了火焰,他恨不得能将它烧断,不用问他都知道萧竹溪身上的鞭伤是怎么来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萧竹溪,在自己心里暗问了句:“都伤成这样了,他还去跳舞,是不是傻!”
可转念一想他的身份,他又释然了。
是啊,就像他说的,他只是个小太监,没有权利选择,没有资格拒绝,只能任人宰割。
顾寒笙想着一拳砸在了一边的柱子上,惊得杜太医的手抖了一下又一下。
“朕来。”他突然走过来夺过了杜太医手中的镊子。
“陛下不可!”
在杜太医的惊呼声中,顾寒笙已经俯下身开始为萧竹溪挑起了夹在血肉中的银线。
等挑完丝线后,杜太医才颤着声音开口:“陛下,老臣需要施针阻血……”
“不必。”顾寒笙直接开口拒绝了,“直接用西域进贡来的雪蟾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