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箭,好像真的有一根刺到了他,他的肩膀现在火辣辣的疼。
萧砚立马蹲下了身,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了?”
言朔指了指肩膀,萧砚立马将衣服拨开了一些去看,却发现他的锁骨下方有一片大大的擦伤。
“麻烦叫下医务人员。”萧砚转头向一旁的场务说。
“好,我马上去。”
场务说着就跑了出去。
“你怎么不早说?就这么爱受疼?”萧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言朔,手上却轻柔地帮他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迹。
“忍得住,再说,这不是没多大事吗?”
两人正说着,陈野就过来了。
“怎么样,伤得重吗?要不要去医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不用,这点小伤哪里用得着去医院,等会儿让医务人员帮忙处理一下就好了。”
“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陈野说完刚准备走,又转头补了一句“以后要是受伤了及时说,别忍着。”
“嗯,知道了。”
陈野走后没一会儿,场务和医务人员就过来了。
给言朔处理好伤口包扎完之后,两人就离开了。
萧砚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言朔实在忍不住了便问了句:“小朋友生气了?”
萧砚冷冰冰地回他:“没有,我又不疼。”
说着就站起了身,眼看萧砚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言朔便朝萧砚伸出了手。
山不来就我,我自会去就山。
“拉我。”
陈野却看着监视器画面陷入了沉思。
这个结局比想象中带给人的冲击力更大。
并没有明确地给出顾寒笙的结局,他可能会在拼杀中死去,也可能干掉这些反贼,真的做到他所说的那句“朕要这天下为你陪葬”。
也给观众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总体算是开放式结局。
但有一个事实却不会改变,不管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真正的顾寒笙在萧竹溪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
没有选择
第二天便迎来了正式的拍摄。
第一场戏便是萧竹溪的净身戏。
幽暗的房间,血红的灯映照着青色的板砖,到处都透露着一股阴气。
萧竹溪仰面躺在净身台上,双脚双手都被铁链铐着。
“这位公子忍忍啊,马上就好,老奴手很快的。”
满脸褶子的老太监夹着嗓子慢悠悠地跟躺着的萧竹溪说,手上还拿着刀刃在火上烤,画面看起来颇为诡异。
萧竹溪并没应声,反正这老太监他早就贿赂了,又不可能真的把他阉了,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
“您这身子,倒是比某些将军还健硕!”老太监举着刀,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竹溪道,眼神在他的胸膛上游走。
萧竹溪不耐烦地说了声“快点”,然后嫌弃地别开了眼。
“放心,老奴我干这一行几十年了,阉过的男人比杀过的猪都多,肯定很快的。”
萧竹溪也不想问他一个老太监为什么要杀猪,只想让他快点结束。
他可不想赤裸着胸膛躺在这里被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太监看来看去。
“成了!”
老太监大喊着举起了血布包,萧竹溪配合着蜷缩起了身体痛苦地呻吟着。
但不远处的床上躺着的少年却是真的被阉了,此刻正大声喊叫着,嘶吼声大得都能把房顶给掀了。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杀猪啊!”
并没见到有人过来,只听一道做作的声音响起。
是来验身的管事太监,他直接越过了萧竹溪,手中的鞭子比他先到了那个少年身边,接着便是破口大骂。
“再喊就扔去乱葬岗!”
说完,又用鞭子抽了一下那个少年的床。
然后四处巡视了一圈,走到萧竹溪旁边时,还道了句:“这个不错,挺能忍的。”
老太监走上前去,靠近他耳边不知说了两句什么,那管事太监便笑了起来,边笑边对老太监说:“这一批是要送去服侍陛下的,可千万不能出意外。”
“老奴办事您放心。”说话的同时他还用手拍着胸脯。
管事太监点了点头,迈着满意的步伐离开了。
“我跟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啊,千万别给我露馅了,不然到时候不仅你要死,我也活不了。”老太监靠见萧竹溪耳边低声对他叮嘱道。
“我明白,谢谢。”虽然他确实是花了钱的,但确实因此逃过了一劫。
老太监却是轻笑了两声,道:“不用谢我,谢你的钱吧。”
说完,他便背着手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萧竹溪却是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缓缓从嘴里吐出来一句:“你还,记得我吗?”
此时正好有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可他却闭上了眼。
“咔!”
言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冲上前去帮他解开手脚上的锁链。
为了保证画面的真实度,拍摄用的都是实打实的铁链,松开的时候言朔手腕和脚腕已经红了一圈。
在医务人员还没过来的时候,萧砚已经拿着药酒开抹了。
陈野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手指放在下巴上,摩挲着并不存在的胡茬。
监视器里的画面还定格在言朔躺在床上,光照在他脸上,他闭着眼的那个画面。
“这段,有问题吗?”
一旁的副导演问道。
陈野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沉默了大约一秒钟后,他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说:“言朔最后这段简直绝了。”
剧本上写的是他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后面那句“你还,记得我吗?”,包括那个闭眼的表情和那束光,都是不在原计划内的。
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比预想的好太多了。
陈野说完又将画面往前滑了一些,调到了萧竹溪被阉的那一幕。
画面中言朔的表情很微妙,痛苦中有几分释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甚至睫毛上还挂着一滴血珠,是老太监不小心溅上去的。
“还有这里,这个眼神简直完美。他把净身的痛苦、看透命运的释然、即将见到顾寒笙的期待都演出来了!真的绝了!”
“陈导,淡定。这才第一场戏。”
副导演在一旁低声提醒到。
在他们讨论的间隙,萧砚已经帮言朔上好了药。
言朔去化妆间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化妆师帮他化好了妆之后,就准备开始拍摄第二场戏了。
【顾寒笙和萧竹溪的重逢】
大殿上,顾寒笙斜倚在龙椅上,手中端着一杯酒,轻微地晃动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像没睡醒一般。
“新奴入殿——”
太监总管扯着嗓子尖声吆喝道。
殿门被推开,响起轻微的吱呀声,一行低着头的太监缓缓入内。
“跪——”
随着话音落下,他们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每个人的姿态都谦卑到了极致。
但萧竹溪哪怕是跪着,脊背也是直的。
这就让他在人群中变得显眼了起来。
于是,顾寒笙的目光下一秒就移到了他身上。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