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睫毛轻颤在眼睑下方投出一道浅浅的阴影。
他尝试着自己撑起身体,却发现稍微一动后背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直接将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体又带了回去。
沈雅之上前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言朔扶了起来。
病房里面有配备的轮椅,言朔直接坐到了轮椅上,沈雅之推着他走出了病房。
哪怕只是坐在轮椅上,轻微的颠簸也让言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沈雅之颤抖着手用手帕给言朔擦拭了好几下,才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到了萧砚的病房前,言朔透过外面的玻璃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看起来那么安静,那么美好,雪白的床单将他的面容衬得更加清冷。
裸露在被子外的右肩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左臂上缠着好几根管线。
言朔不知道那些线是做什么的,但他却觉得那些东西的存在让萧砚看起来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脆弱极了。
沈雅之把轮椅推到门口就停住了。
她松开了推着轮椅的手,帮言朔整理了一下发丝和衣领,然后轻声道:“去吧,去看看他。”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我去找医生再问问你的情况。”
“好,谢谢妈。”
言朔伸手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夜阑笙。
红着两只兔子眼睛的夜阑笙没了往日的活力。
“言哥……”
言朔觉得这家伙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