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爷才敢把钱投进去。”
董玉婷第二次听瑞昌票号了,第一次还是李凌川和她说的,是薛伊外祖父家的资产。
董玉婷也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能把瑞昌票号做这么大,想必是有些本事的,母亲别太担心了。”
曾惠妍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太太摇头道:“那怎么能一样?做生意,头脑靠大半,运气占小半,出海行商,运气却占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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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接手贤康王妃的后续事宜,这一次,才算是永泰公主接手的新“项目”,把她们找来,不是为了别的,是给她们说,放在慈渡堂的钱,永泰公主用在了那夜风雨,被砸死的人身上,有的救活了,有的没救活,救活了的,也有部分缺胳膊少腿,实在可怜,放到以前,贤康王妃也会召集众夫人行善事,借此,顺便再做一个漂亮的账目,将银子过了明路。
亲手做了才知道,贤康王妃这些年从中贪了不少的钱,永泰公主虽然不懂,但架不住手底下的人懂,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女官,有四个,各个都是能干的一把手,短短几天,就把这些年来的帐理清,算出来贤康王妃从中贪了快有百万两。
董玉婷接过账册,看了看,这账册上用的东西,药材,都是寻常物价,不算太高,不像贤康王妃,账册上写的都是好东西。看来永泰公主身边的女官,不仅算账清楚,挑东西,也都选适合的。
借着永泰公主的嘴,才知道那晚死了十三个人,二十多人受伤,董玉婷心里抽动了一下,又想,争权夺位就是这样,要踩着别人的命一步步登上那个位置,他们设局舞弊案,不也有很多人被他们给害死了。
“字是你签的,木材是你同意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鎏金杯从圣上手中飞出,砸向跪在地上的贤康王脸上,额角的伤口还未全好,又被鎏金的杯子砸中,痛上加痛,贤康王险些疼昏过去。
“父皇明鉴,工部侍郎只与儿臣说衙署楠木稀缺,需等运送,椴木充足,却并未与我说椴木不可碰水。儿臣想着,用椴木造房屋,也只是暂时的,就让他们用了,并未想到房屋会因为这场风雨而坍塌。说到底,儿臣也是想让流民快些住上屋子,儿臣是一片好心啊!”贤康王疼的龇牙咧嘴,还有许多理由想说,但说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圣上怒斥:“椴木不可为檐,三载必蠹,怎么会因为一场风雨而被摧毁,可见是早已腐朽,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给自己找推脱的理由,你若是亲力亲为,事事把关,在他们建屋时就发现木材不可用,而不是出了事,才怪起别人来,工部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只有你是一片好心?皇城脚下出了这么多条人命,都是你因为你的疏忽!”
挨了一顿骂,贤康王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出了两仪殿,外面秋风萧瑟,贤康王手脚发凉,心更凉,他头上的伤口显而易见,脸上还让人擦了粉,把脸色弄得苍白一些,谁知圣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没有任何关心他伤口的意思。而他手上,还有圣上让他走之前带走的账本,上面清晰的记着他们这下年来借由慈渡堂贪的银子用在了哪些地方,送给了哪些官员,羽林军全部查的一清二楚。捏着账本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比擦了粉的脸还要略胜一筹。
离开 一阵秋风吹过,打着卷儿……
一阵秋风吹过, 打着卷儿,裹挟着地上的落叶,吹落到迎儿和香儿的脚边。
“下头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连个地都不会扫了。”香儿跺了跺脚, 将落叶踢到游廊下的土地中,让它回归泥土,“这里是谁负责打扫的?”香儿叉着腰,揪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质问。
“是梅红负责这里的。”小丫鬟瑟缩着脑袋, 十分畏惧香儿, 毕竟是王妃院里的二等丫鬟, 就是比其他院里的丫鬟有脸面。
“她人呢?”
小丫鬟咽了口唾沫, “不,不知道。”
迎儿上前拉过香儿的胳膊, “行了,别跟她们计较了, 反正快回屋去收拾吧。”她中间含糊了几句, 怕是香儿也没有听清,但她和小丫鬟都知道迎儿说的什么。
迎儿和香儿走后,梅红从月亮门后探出头, 生气道:“好你个柳绿,居然敢出卖我!亏我刚才还拜托姨母帮忙打听你会不会走,要是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打听你的事了。”
柳绿一听, 顿时急了,“好姐姐,你告诉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梅红斜眼看她, 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今天不给她点好处,别想她把知道的说出去。
柳绿心虚,求了两句,见梅红依旧面无表情,咬了咬牙,将头上那根梅花的簪子拔了下来,她知道梅红眼红了许久,一直想要这根簪子,而原因不只是因为这根木簪子雕琢的漂亮,还因为上面的花合了她的名字,梅红,梅花,正适合她。但原先她根本不叫梅红,是进了王府才改的名字,因为是去花园做事,起的名字都与花草树木有关,梅红喜欢的紧,身边一切物什都往梅花上靠,柳绿很看不惯她,便每天故意带上这跟簪子在她面前晃悠,炫耀的意思昭然若揭。
“姐姐,这簪子送给你了。”柳绿把簪子塞她手中,赔笑道,“你就告诉我吧,我嘴笨,不会说话,下次我就说我也不知道谁负责打扫这里。”
“嗤,你几天没洗头了。”梅红拇指和食指轻轻捻起簪子,其余三根手指翘起,嫌弃的说道。
柳绿知道她是羞辱自己,但她年纪轻,也沉不住气,脸色羞红,忿忿道:“我昨天才洗了头,这木簪子我每个月都泡在蛋清里搁一夜,你瞧这颜色,这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戴了半年的样子。”
梅红撇了撇嘴,“这倒是。”她也没装多久,欢喜的把簪子插在了自己头上,对着柳绿左摇右摇的,“好看吗?”
柳绿心里鄙夷,面上却看见自己老娘似的,“好看好看,这簪子戴在梅红姐姐头上真是适合的不得了,天底下再没有比梅红姐姐更适合戴这支簪子的人了。”在王府里的丫鬟,就算是粗使丫鬟,奉承的话也要会说。
梅红撅着嘴,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娇俏的哼道:“你早给我不就好了,现在还不是巴巴的送给我。”
柳绿差点咬碎了牙,她从货郎那儿买到簪子的那一天起,梅红就想要了,还出价二十文,比她买的高了五文,柳绿都没答应。梅红便想着自己去买,可那货郎没个固定的摊位,且她们不能随意出府,梅红一心想找,老天却捉弄她似的,一直寻不到。
柳绿苦笑了一下,老天也似乎捉弄了她,先前梅红出嫁到三十文,她都没把这簪子卖了,今天却白白送给了她,早知道就该卖给她的,还能赚十五文钱。
梅红见好就收,笑盈盈的说道:“柳绿,咱们两个都不用去芜州了,王妃说了,只带二等以上的下人,三等的也挑几个,再带些自己的陪房和王爷用惯了的人,要是不够,就在芜州再买。咱们这些人要留下来给王爷守着府邸,就是不知道谁来管咱们,我姨母也要跟着去了的。”梅红叹了口气,她也是粗使丫鬟,但有个做二等的姨母,在府里的日子就不那么难过。
柳绿先是一喜,而后听到梅红也要留下来,暗暗撇嘴,心想:你留下来做什么?
随着永明王和武烈王的风光回归,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贤康王的罚,他被圣上派去了芜州,那个偏远荒凉的地方,有人觉得惩罚过重,有人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内容,但无论如何,圣旨以下,再无可更改的地方。就更不要说王府的下人了,他们只能听从上头的安排,决定是去是留。
王爷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