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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 第67(1 / 2)

“是呀。”蕊珠小声道:“那毕竟是家主,家中最尊贵的人,在朝中也有头有脸,老夫人真还是当个儿子教训呀,说罚就罚。”

姜姮也没想到骆氏会这般做,罚她就罢了,骆氏向来也不怎么喜欢她,但顾峪是她亲儿子,且毕竟已经成家,骆氏罚起来还是不管不顾的,丝毫不顾及人的脸面。

“卫国公去了吗?”姜姮问。

“去了呀,家主哪里会忤逆老夫人?”蕊珠又道:“姑娘,家主晚饭都没吃,咱们要不要去给家主送点东西吃?”

“不然这么跪一个晚上,再累病了,咱们就走不了了,说不定老夫人又要找什么麻烦。”

姜姮原本是要拒绝的,听蕊珠这么一说,觉得有理,命人拿了些点心吃食,也去了家庙。

······

顾峪荣贵之后才营家庙,不似世家大族往往上溯百世,顾家家庙只供了顾峪父、祖两代并顾峪两位早亡兄长。

祭拜过父祖,顾峪在两位兄长的灵座前跪下,对他二人深深三叩首。

他知道,若论对错,他今夜一番话没有错处。

可若论情义,他觉得愧对兄长。

他答应过两位兄长,不会让两位寡嫂孤苦无依,所以荣贵之后,他没有分家。

便是后来不胜其烦,从同居共爨(cuan)变成了分院分食,钱财上,他也没有亏待过两位寡嫂。

但两位寡嫂许多言语行事,他总不能一味纵容。

”大哥,二哥,如果你们觉得我做错了,这回,就别再保佑我了,送我下黄泉吧。”

顾峪在两位兄长灵座前奠酒,这样说道。

“三哥,你说什么呢!”

顾岑听闻顾峪来跪家庙,也提了酒过来,在两位兄长座前奠酒,说道:“大哥,二哥,如果你们在世,一定不会纵容两个嫂嫂如此胡搅蛮缠,我知道你们是明理的,一定会继续保佑三哥。”

“三哥,别跪着了,大哥二哥肯定也不想让你跪着,你后日就要出发了,再跪坏了膝盖,一瘸一拐的,岂不是叫人笑话?母亲想不了这么多,你别什么都听她的。”

顾峪又在兄长灵座前奠过酒,方踞坐于蒲团上,做兄弟对饮状,一面喝酒,一面问顾岑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陪你啊。”顾岑酒量不好,怕喝多了又一头睡过去,遂并不喝酒,只坐在一旁给顾峪倒酒。

“三哥,你有没有察觉嫂嫂变了?”

怕顾峪不知自己何意,特意强调:“我说的是三嫂嫂。”

顾峪不说话,但是也没有给顾岑冷眼,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说嫂嫂变得不好了,我就是奇怪,嫂嫂怎么会突然就……这么……?”

顾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好,顿了顿,终于想到一个有些夸赞之意的词,“这么……厉害了。”

顾峪仍是沉默。

顾岑便问:“三哥,你是更喜欢嫂嫂从前的样子,还是嫂嫂现在的样子?”

顾峪没有回答,心下却不由自主随着这话想了许多。

姜姮从前是什么样子?

嫁给他之前,他只记得初见的一面,一袭石榴红裙,满身的水光,明媚的像五月的榴花,光彩耀目。

嫁给他之后,少言寡语,温静恭顺,人人都说她像姜妧。

他起初也觉得很像,却始终没有仔细想过,到底哪里像?

除了相貌,他们姊妹两人还有哪里像?

似乎是,初见姜姮时,她浮在水中看他的眼神,干净明澈,好像果真如姜行所说的那般,她靠近他,是以为他溺水了,想去救他,不是有意勾引。

那个眼神,他在她的阿姊眼中也看见过,便就是那个冬日,姜妧在营所为他求情,求姜行放过他时,彼时,她的眼神也是干净明亮的。

但是后来,他在姜妧眼中再没见过这般清亮干净的目光。

而今,更觉得他们姊妹二人除了容貌,哪里都不像。

姜姮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过是她本来的样子罢?

“她不是突然变了,她是……有那样厉害的根骨。”

顾岑听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峪这是在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根骨?”顾岑好奇。

“你大概不知,她从小是个不吃亏的性子,经常与人打架,就那位梁国公夫人,你可知道?”

顾峪几碗酒下肚,看着顾岑,少见地多话起来。

顾岑连忙点头,接上他的话道:“知道,前朝公主嘛,怎么,嫂嫂还和她打过架?”

顾峪微颔首,“梁国公夫人是她手下败将,至今未能忘其辱。”

顾岑惊呆了,“梁国公夫人那可是有名的泼辣,竟连嫂嫂都打不过?”

顾峪灌了一口酒,轻轻颔首。

“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顾岑越发来了兴趣,“嫂嫂从前那般喜欢和人打架,那怎么没有像梁国公夫人那般泼辣呢?”

顾峪沉默许久,瞧上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岑便兀自推测道:“想是姜家大族,家教严苛,嫂嫂虽然幼时顽劣,长大以后就收敛了性子……”

“不是。”顾峪似乎不太想聊这些,却还是开口否了顾岑的猜测,“不是姜家。”

“是……”顾峪连灌了三大口酒,“是她一位远房表兄。”

姜姮幼时常与人打架的事情,顾峪原先并不知晓,是燕回为了叫他知晓,他与姜姮的青梅竹马事,故意告诉他的,他后来也有意去查探了一些。

不得不承认,姜姮幼时若无燕回相伴,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在此方面来说,顾峪是愿意感念燕回用心的。

“不过,你嫂嫂只把那位远房表兄当亲戚,没有什么心思,你不要乱想。”

顾岑不明所以地“噢”了声,他一句话都没说,哪里表现出乱想的意思?三哥何必如此急于解释?

顾峪接着说:“且后来,她那位远房表兄来京城读书,你嫂嫂也助他良多,算是报偿他了。”

顾岑顺着话问道:“嫂嫂如何助他的?”

不像方才不愿提及燕回,顾峪似乎很乐意说起这桩事,眉梢都掩不住欣赏嘉许的愉悦之色。

“你嫂嫂仁义,这些年相助了许多求学的寒门士子,她那位远房表兄也在此列。”

顾岑愣怔片刻,也面露钦佩道:“真的?姜家出来的女儿果然不一样,竟如此宅心仁厚……”

“不是姜家。”顾峪眉梢悦色不减,“是她自己的香行,她做的事跟姜家没有关系。”

顾岑愈生敬重之心:“仅凭嫂嫂自己?那嫂嫂真是了不得,商人重利,嫂嫂的生意真不算大,竟不辞微薄之力助人于微末困境。”

顾峪举杯与顾岑相碰,显是十分受用。

这话不是夸他,却胜似夸他。

“三哥,怎么从前从未听你提起过?”顾岑随口一问。

顾峪眉梢的悦色微微一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嫂嫂从前不曾说过,我也是最近看她香行的账,发现一些端倪,她才与我说的。”

顾岑自是又一番称许,言是三哥有福,娶了个好嫂嫂。

顾峪什么话都不说,只唇角微微翘起满意的弧度,也不知是满意顾岑的话,还是同顾岑一样,满意姜姮。

“嫂嫂,你怎么来了?”

顾峪正喝酒,听顾岑欢喜又意外地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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