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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 第44(1 / 2)

姜姮微微抿唇,颦了颦眉,纵是不耐烦,语声却也没有多少怒气,“不是你让我理账的么,到底还要不要我管了?”

她皱眉与男人对峙片刻,复低头理账。

顾峪提坛灌酒,望着她乖乖巧巧坐在桌案旁,认认真真忙忙碌碌管家的样子,什么话都没再说。

过了会儿,有家奴来禀,说是秦王召顾峪去议事,还因他今早无故旷朝,亲自找来了家里,就在前厅候着。

姜姮看向顾峪,他仍旧坐在那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许是听到“秦王”二字更气了,提起酒坛,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灌了。

而后酒坛一扔,总算站起身。

顾峪不是个会因为个人情绪荒废正事的人,他今早旷朝已属罕见,这会儿,应当是要去见秦王了。

“等等”,姜姮叫住他,难道他就打算这副样子去见秦王?

秦王是当今诸皇子中最美貌者,虽与顾峪相比尚有几分不足,却也是仪表瑰伟,丰神俊朗,顾峪这般形貌去见他,岂不是更要被他比过去了?岂不是输的一塌糊涂?

姜姮拿了一身新衣裳要他换上。

顾峪倔强地站了会儿,还是换上了,正要出去,又听女郎说话。

“过来,我帮你梳头。”

顾峪站着不动,低垂着眼眸,故意对抗一般。

“你果真不在意自己模样,不怕在秦王面前、奴婢面前失了颜面,那就去吧。”姜姮放下梳子,坐回桌案旁继续理账。

顾峪又那般僵僵站了许久,抬步坐去镜前。

女郎不过来,他就坐在那等着,什么话都不说。

姜姮见人肯配合了,才又走过去,给他梳头,束发戴冠,收拾齐整了,才说:“去吧。”

顾峪像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回应,呆呆坐了片刻,才起身出去。

姜姮继续整理账册,只有七日时间了,她得抓紧些。

“殿下, 我哥昨夜喝了点酒,大概身子不适,要耽搁一会儿。”

顾峪迟迟不来, 顾青月怕秦王怪罪, 只好这样解释。

秦王温和含笑:“无妨。”

顾峪的酒量、为人,他再了解不过,喝了点酒就旷朝?不是顾峪的作风,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殿下,喝茶。”顾青月又为人斟满了茶水。

“嗯,多谢。”秦王温文有礼。

顾青月到底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又仰慕秦王已久, 此刻听他语声温和,彬彬有礼, 愈觉得心下欢喜,也不知为何脸颊发烫, 心中扑腾扑腾的,像有一万只小鹿在撞。

秦王虽尚未娶妻, 但不似顾青月未经男女之事,他自然看得出女郎这副小女儿姿态是为何。

“会打马球么?”秦王闲话问了一句。

“嗯, 会的。”顾青月知道秦王爱打马球,特意让湖阳公主教过她, 虽然打得不甚好,但多少会点。

“哦?”秦王意外地看过来,“没听你三哥说过,下次打马球, 让他带上你,叫我瞧瞧。”

顾青月含羞抿唇:“好。”

又坐了会儿,顾峪来了,顾青月便善解人意道:“你们谈事吧,我走了。”

顾峪一言不发,还是秦王礼貌地应了一句,送走女郎。

“你这是怎么了?”秦王打量了顾峪一眼。

他虽穿戴的体面齐整,和平素没什么两样,但他的眼睛没有神采,不似往常,或敏锐犀利,或淡漠沉着,总之,生动蓬勃得很。

顾峪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

他不说,秦王自知也问不出来,转而道:“你今日不去上朝,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朝中本就有许多人看不惯你,觉得你自恃功高,目中无人,你非要在这种小事上给人递把柄么?”

顾峪仍是沉默,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秦王见他这副消极罢工的姿态,问道:“萧使者回程这件事,你还盯不盯了?”

自从上回查到张黔这个阴面使者,皇朝愈加小心防范,但显然张黔之死也让镇南王那边愈发警惕,燕回这个明面上的使者再也没有任何异常,但他离京回程这一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这事一直都是顾峪负责,秦王原本是放心的,但看人心绪不佳,怕影响正事,遂这般问了句。

顾峪黯淡的眼眸忽而闪过一丝阴戾,“能杀他么?”

秦王嘶了一声,“不能。”

怕他乱来,嘱咐道:“顾承洲,你别意气用事,之前也是你同父皇奏议,这场仗不能明着打,要悄悄打,表面上,我们始终是以和为贵的,你怎么又想杀人?”

顾峪默然不语。

“你要是不做,我找其他人盯。”秦王说。

顾峪冷道:“谁说我不做。”

他要看看燕回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明日,你会按时去上朝吧?”秦王少见他这副了无生趣的情状,谨慎起见,提醒了一句。

顾峪道:“不知。”

现在除了盯着燕回,他什么事都不想做,都提不起兴趣。

秦王又嘶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罢了,我帮你告几日假,你在家休息吧,只把那一桩事做好就行。”

···

顾峪回到凝和院时,姜姮还在整理账目,召了几个管事的婢子,在交待事情。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这张单子是我列的需要买的东西,不多,主要是账册。”

因是顾家的事情,姜姮没有吩咐给碧蕊或是春锦,而是找了从前管这事的婢子去做。

这一丛管事婢仆都是小骆氏提拔上来的,虽然慑于顾峪威严,不敢不听姜姮使唤,到底有些不服气,说道:“从前这些账册,都是婢子们自己编缀的,不需要买,夫人若需新的,婢子们再做就是。”

姜姮好声解释:“你们自己编缀的账册不便查看,我单子上列的这个账册,是专门记账用的,有时间、目引、页数,内容详备,条目清晰,方便记账,也方便查核。”

说罢这些,又对另几个人说道:“原来的账目都混在一起,俸禄、食邑、永业田、职分田、封赏等等所得,都未单独列出,有些杂乱,且旧账涂改众多,须得重新查核誊抄一遍,誊抄时要万般小心,不能有涂改处,若逼不得已涂改了,需得签字画押,并在下面注明涂改时间因由。”

一丛婢仆听罢,纷纷不乐意了。

“那账目少说也积攒了五六年的,哪里誊抄的完呀?再说了,谁能没个写错字的时候,竟不能涂改?大夫人管账时,可没这么多规矩。”

“就是,涂改了还得签字画押,倒像我们是个罪人。”

更有甚者对姜姮甩脸子道:“三夫人找其他人吧,婢子做不了这等精巧事。”

姜姮不语,一丛婢仆七嘴八舌抱怨得越发凶了。

顾峪抬步进门,一言不发,只往那里一坐,眼都没抬,一丛婢子便刹那噤若寒蝉,个个低头躬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既做不了,就别做了,没做好的,该罚罚,该打打。”顾峪冷冷说道。

顾峪从前虽也冷性,但家宅事几乎不管,婢从们虽然怕他,倒也没有因他受过什么打罚,闻听此言,纷纷下跪求饶。

顾峪眉目淡漠,浑似听不见一众婢仆哭绕,一扬手,叫家奴把人带下去挨个论罪。

“三夫人,救命啊!婢子知错,婢子愿意誊抄,您说什么,婢子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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